這他喵的還是個裸男!
“你進來做什麼!”裸男英俊的臉上透露出隱隱怒氣,目光冷峻如冰刀,要將丁汝櫻淩遲處死。
“啊這……我……我來換被套!”
丁汝櫻一哆嗦,趕緊上前一步,把差點砸到裸男頭上的床品拾起來,還特地抖了兩抖以作強調——
誒?怎麼回事?
怎麼這個被套也是破的!
看到抖開的被套像進過攪碎機似的,爛的慘不忍睹,丁汝櫻掐死張小梅的心都有了。
“這就是你要給我換的被套?”冰山男的眼神充滿了危險。
“嗬嗬。”丁汝櫻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幹笑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說我拿錯了,你會信嗎?”
沉默,不語,空氣像凝固了般讓人呼吸困難。片刻之後,男子下床,高大的身影如大山朝丁汝櫻壓過來。
“你說呢?”
話語如此冰冷,呼出的氣卻是溫熱的,讓人心跳如鼓。兩根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按壓在皮膚上,連指腹的紋路都變得清晰可辨,丁汝櫻小巧的下巴被拿捏住,輕輕一轉,一串幸存於破爛床單上的文字映入她的眼簾。
“Chunyuan·Zheng”。
Zheng-chun-yuan。
鄭淳元!
是鄭家二少爺,鄭淳元!
原主的記憶突然加載過速,丁汝櫻終於想起來了,二樓,鄭家二少爺的房間,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人形冰山,鄭淳元!
此人非常注重個人空間,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甚至自己的被套,都要打上個人標簽,不容侵犯。
曾經有個在鄭家幹了二十多年的保姆,還是鄭太太結婚時帶過來的人呢,因為自作主張進他的房間去打掃,惹當時才十歲的他大怒,不但炒了保姆,還以偷盜知名,讓她坐了牢。
而丁汝櫻,不但未經同意進了他的房間,還展示了他被剪爛的被套……
“啊哈哈哈哈哈……”丁汝櫻若無其事地用下巴頂開鄭二少的手指頭,又假裝沒事人似的戰略性撤退:
“要不,少爺,你把我辭退了吧?怎麼樣?給我N+1的賠償金,我馬上走人,OK嗎?”
對方不說話。
丁汝櫻戰戰兢兢:“啊?太多了嗎?N也可以,我從小就為鄭家服務,如今芳齡23,給你抹個零頭,就補償我20個月的工資吧?”
對方還是不說話。
丁汝櫻悲傷逆流成河:“要不,打個5折?隻要錢到賬,我立刻、馬上、馬不停蹄從這裏滾出去……”
對方仍舊不說話。丁汝櫻內心充滿絕望。
“實在不行,你打我一頓吧!狠狠踢我一腳!”
她主動地朝男人湊過去,把身一側,肉嘟嘟的蜜桃一翹,為自己即將英勇就義的屁股哀悼三秒:
“往這兒踢!狠狠地踢!”
“……”對方終於微微動了動,棱角分明的臉上神情複雜,有震驚,有慍怒,有暴虐,似乎,還有一絲絲賞味?
“你是故意的嗎?”
男人驟然低沉的口吻,讓丁汝櫻心頭一震。
她這才發現,對方雖然從床上起來了,但並沒有走動,右腿不自然地微微曲起。
完了完了,她想起來了。鄭家二少爺,是個瘸子……
她現在滑跪在地腦門哐哐撞大牆,還來得及嗎?
但是鄭二少的眼神如枷鎖,牢牢地把她釘在原地。對方傲慢地抬氣下巴,將眼前嬌小的女子上下打量。
“還說是,這是什麼別出心裁的勾人把戲?”
“我記得你,你是洗衣房的吧?”
“你們這些女人,不都愛跟鄭裕元搞在一起嗎?”
挖槽,他怎麼知道!原來他默默關注著家裏的八卦!丁汝櫻大驚失色。
鄭二少麵露譏誚:“難道已經被他搞過,又被甩了?”
“不甘心?對姓鄭的上癮?爬床爬到我這來了?”
“下一個是誰?我爸?”
“還是……”
“停停停停停!”丁汝櫻實在聽不下去,原先那一點尷尬和畏懼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二少爺,你侮辱他們可以,但請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跟大少爺沒有一毛錢關係,我對共享按摩棒沒有興趣,我的高尚品格、高級趣味、高傲身姿不容踐踏!”
“對鄭老爺這種糟老頭子……哦不,這種優秀的老年企業家,我隻有敬重,絕無妄想!”
“而對於你!”鄭二少的目光猶如X光要將人看透,丁汝櫻趕緊深呼吸收腹,把胸脯挺得更洶湧,以接受正道的光的檢驗:
“我是不可能爬你的床的!”
“因為你太!帥!了!”
“我隻喜歡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