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慵懶的人,唯一的樂趣就是喜歡看書,以前做影視責編的時候,最大的樂趣不是挑選什麼樣的作品,而是喜歡看那些出版社送來的免費書籍,鍾愛紙質圖書一直是一種很堅定的執著,直到起點興起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國家的作家如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
高中的時候正是《萌芽》“新概念”猖獗的時代,從小時候喜歡曆史的我並不喜歡這種寫作方式的變革,盡管今天我已經接受網絡文學的寫作方式,但是在那個幼稚的年紀還是固執的去堅守一些事情。
我的武俠之旅和大多數的人也許有所差異,把我帶入武俠世界的不是金、古、梁、溫,最早接觸武俠的世界來自裴鉶的《聶隱娘》,所謂飛劍已經讓少年的我目眩神馳,之後的武俠小說世界則是由所謂的《洪武劍俠圖》、《雍正劍俠圖》、還有名噪一時的《三俠劍》以及經常作為評書出現的《五鳳朝陽刀》,無論是《雍正劍俠圖》中的童林童海川還是《三俠劍》中的勝英勝子川,抑或是《五鳳朝陽刀》中的“五嶽三鳥”都是讓我至今不會忘記的人物,雖然之後還珠樓主的《蜀山》曾經讓我一度迷失在仙俠的世界,更加反複的去看類似《封神演義》的仙家妙法。
古龍的《劍毒梅香》梅山民和辛捷將我帶回了武俠世界,之後無論是金、古、梁、溫還是臥龍生、劉定堅、柳殘陽、諸葛青雲、雲中子、雲中嶽等等一眾武俠名家的作品,也許是我生性怪異,這些武俠小說真正讓我驚訝的不是金、古、梁溫的任何一部作品,反而是於東樓的《短刀行》、上官鼎的《沉沙穀》、曹若冰的《英雄槍.美人血》、祁鈺的《秦寶寶係列》更讓我心儀,至於李涼的《天才混混》、奇儒的《柳帝王》讓我如癡如醉,當陳青雲的“奔雷盟五義,天下是吾家,盡伸不平恨,碧血染黃沙。”的《五雷盟》讓我對於武俠的癡迷達到了一個新的頂峰。
遺憾的是從此之後武俠就逐漸的沒落下去,無論是陳天下的《神魔武林正傳》還是步非煙、滄月都不能讓我對於武俠有任何的眷戀。
當我不斷的拒絕出版社為我提供如同步非煙的《紫詔天音》、寧致遠的《楚氏春秋》改編的《天下》還是簡單老楊的《神箭傳說》都讓我開始淡忘武俠。
我不得不承認黃易改變了武俠的世界,更加的迎合市場,從《破碎虛空》的傳鷹到《覆雨翻雲》的浪翻雲、龐斑還是《大唐雙龍傳》的寇仲、徐子陵,一句“破碎虛空”讓武俠帶來了仙俠的色彩,從此武俠不再是傳統的“武林爭霸”,不再是“唯快不破”。
小說的情節自從溫瑞安先生開始終於不再是隻有幾個門派、幾個人物貫穿的故事,層出不窮的人物讓武俠更加波瀾壯闊,當然篇幅已經越來越長。
紅色哥薩克的《誰主沉浮》盡管最後就那麼沒落,我們已經可以看見武俠小說從執著於奇遇和俠義故事開始鋪向更為廣闊的空間。
然而武俠的沒落不可避免,不是因為金庸不在,而是在如今這樣的一個全民寫作的時代,《神雕俠侶》放到網上也有可能沉底於世界,因為不再是報刊、小說的時代,我們在網絡可以選擇更多,一個人的書架可以追幾十本不同類型的書。
我從沒有想過會提筆寫武俠小說,正如當年在作家會議上,冷眼旁觀的看著武俠遠離這個作者的世界,我並不喜歡武俠,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時間與精力沉下心來去寫一部小說,而且盡管在朋友看來我擁有更多的市場觀察度,但是他們忘記了真正會說的未必會寫的好。
在大學時代無聊的生活讓我布局了那個如今被遺忘在角落裏的武俠設計,盡管當時無論是清華、百花文藝、華東師範還是如今應該已經倒閉的洋洋大觀和長河文化都認為那會是一部不錯的作品,但是我很抱歉的去說,如今武俠已經賺不了錢養活我了。
三十而立,當金錢不再是生活最重要的追求,當初還是小編輯的諸位朋友如今都已經是貴為社長、總經理,言必談振興、複興,我隻好啞然失笑,我不知道武俠再度興盛的意義在那裏,無論是玄幻、仙俠、武俠還是言情,在作者的世界裏總有貧富,既然我們的視線其實不在乎是否是武俠,而是誰能給他們的網站、出版帶來更多的收益。
於是擺脫物質束縛的我更希望他們是純粹的希望00後還記得武俠的寫意,而事業有成的他們看到的是背後更多的市場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