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頭一歪,掃了他兩眼道:“我認為你先前不負責任的行為給吳司令抹了黑,現在決定給你一個處分。”說完他就等著這位艦長說幾句軟話討饒,然後他也好借坡下驢,為自己先前的失態行為找點顏麵回來。
不料這艦長卻十分的硬氣,隻見他脖子一梗,傲然道:“沒問題!老子身上背的處分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九了,也不在乎多這一個。那麼按照慣例,為了慶賀老子又多一個處分,回去後我請大家喝酒,周部長你必須要來啊!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
見此人如此的桀驁不馴,周星辰不怒反喜,道:“看不出閣下還是一位好漢子。行,就衝剛剛那番話,這頓酒我請了,在場的務必要賞光啊!”
聽了這話,艦長一下傻了眼,他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個落差巨大的結果,說好的處分呢?於是傻傻的追問道:“那我的處分呢?是關禁閉還是降職?”
周星辰白了他一眼道:“喝酒時罰你自幹三杯。”說完徑自走了。
剩下周圍一群軍官都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看表情應該都是被這位臨時上司的奇特思維給震驚到了。
在眾人還未消化完這一幕時,周星辰又給他們加了一點料。隻見他走出幾步後忽然回過頭來問道:“對了,還未請教你老兄高姓大名?”
這句話引得眾軍官紛紛側目,心說你都在人家艦上混這麼久了居然還不知道堂堂一艦之長的姓名,這也太扯了吧?
受創最重的要數那位當事人艦長,他壓根就沒想到這個口口聲聲要給自己處分的上司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頓時感到心裏很受傷,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漢…漢斯。”
絲毫不以為恥的周部長滿意地點點頭,衝艦長擺擺手道:“回航吧,漢斯老兄,戰鬥該結束了。”
於是這場小規模的戰鬥很快便結束了,一群心靈上受到了傷害的軍人們駕駛著一群受傷的戰艦開始往回趕。對這支臨時艦隊的全體官兵而言,這趟出來可謂收獲頗豐,既撈了些功勞,又見識到了一位堪稱奇葩的年輕上司,實在是不虛此行。
與大部隊會合後,周星辰很低調的和吳天告了別,連麵都沒見,直接在臨時旗艦上知會了吳總司令一番,打著回家探望老婆的旗號就跑了,也沒提要回精靈星號,就這麼帶著巴克特坐漢斯艦長的戰列艦跟做賊似的偷偷溜回了太陽係。
等到吳天從某些途徑得知周星辰獨吞了抓住叛匪大頭目的功勞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吳天深知,以那小子的秉性,此刻百分百是逼著艦長全速飛行的,而且也一定關閉了通訊係統采取靜默飛行,所以隻得由他去了。剩下滿腔的鬱悶心情,就隻有發泄到納加殘餘艦隊身上。
至於某個參謀提議的讓沿途基地攔截周星辰這個編外不友好人士的建議,吳天就隻當作沒聽見。因為他覺得比起周星辰來,對方似乎比自己更加的無法無天,他跟本就不相信憑借沿途基地裏的那幾個留守軍官和幾艘快到使用年限的老爺船就能奈何得了這位周部長。所以,雖然他也對周星辰吃獨食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滿,但還是告誡部下不要多此一舉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怎麼說他也和周星辰一樣都是卡斯特羅派係中的一員嘛。
三天後,經曆了催命般趕路後,漢斯艦長帶著周星辰回到了太陽係,付出的代價則是整條船必須要提前大修。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反正在戰場上也沒少磕磕碰碰,提前修理下也不錯。
周星辰沒管這些善後事宜,他往巴克特腦袋上套了塊黑布後就帶著這個大叛徒一路直奔卡斯特羅的政府大樓而去,他要給老卡一個驚喜,看看卡老頭會不會因此而心髒病發作。
可憐可悲又可恨的巴克特此時正沉浸在巨大的恐懼之中,他很清楚自己以俘虜的身份活著到達太陽係意味著什麼。在喜馬拉雅山那麼大精神壓力之下,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渾渾噩噩了,對周星辰往他頭上罩黑布的不文明不人道行為居然都沒有表示強烈抗議,而是任由這毛頭小子一番施為。
等到巴克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卡斯特羅得知這個巨大喜訊後特地為他準備的一間囚室裏了。
感覺到頭上的黑布被取了下來,巴克特首先舉目四顧,發現偌大一間囚室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則是老對頭,現任地球聯邦主席卡斯特羅先生。除此之外別無他人,包括捉他來的那個壞壞的小混蛋也不在。
卡斯特羅把取下的黑布隨手扔到一旁,看著已經淪為階下囚的巴克特,來回踱著步,抱著膀子久久不語。
巴克特坐在囚椅上,手腳都被牢牢的固定住,所以他沒辦法學老對手一樣的來回踱步,這讓他覺得有一點落了下風。但他的眼睛卻沒有被固定,於是勇敢地直視卡斯特羅的眼睛,久久不語。
“你這又是何苦來由?”晃蕩了半天,卡斯特羅終究是累了,於是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手下敗將對麵,開口道。
“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堅持,就是這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看著辦吧。從落入你們手裏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巴克特激動地說著。他想要揮舞一下手臂加強一下氣氛,卻發現最多隻能動一動手指頭,一時間別提有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