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露姐接電話就露姐吧，跟她瞎扯一會兒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自己一個人開著車，腦子裏總循環剛剛聽到的dirty talk，萬昊快瘋了。
“得了吧你，”萬露直接戳破萬昊的借口，“怎麼？跟小石頭吵架了嗎？因為一個月沒見麵？”南露語氣中充滿了對戀愛酸臭味的嘲諷。露姐當年又A又颯，快刀斬亂麻拋棄渣男才能擁有如今這般自由又自由的生活，她就不明白了，她怎麼能生出萬昊這麼個戀愛腦上頭的東西。
思來想去，哼，多半是隨他那爹了，哼！
“才一個月左右沒見而已····我這不是忙嗎，原來他忙的時候，也是一出差就幾個月的···”萬昊不滿。
南露一聽，得了，還真就是吵架了，多半還是被嫌棄了。
“哄哄唄···你不最擅長哄小石頭了嗎？哎，上午小石頭帶那小孩兒來的時候也沒說起吵架的事兒啊，挺高興的樣子，不像是有事兒····”南露勸著勸著回憶起來。
啥？小孩兒？
萬昊一聽著急了，“什麼小孩兒？哪兒來的小孩兒？多大的小孩兒？”
“嗨，就跟小石頭差不多吧，小石頭管他叫班長，班長的，他管小石頭叫學委，他們高中同學吧，說什麼好久沒回來了，這次特意專門回來找小石頭，而且回晉城來看你春梅媽····”南露介紹說。
萬昊一聽，心裏的石頭算是徹底落了地，差點兒沒給心砸個窟窿。
高中的班長萬昊記著呢，那貨曾經欠欠的給項楊送巧克力，還說什麼繞了大半個歐洲親自帶回來的。
往事如煙，曆曆在目啊。
“他倆關係挺好啊！”萬昊的話無比酸澀。
南露沒搭理他那茬，“聽說你還錯過跟小石頭的紀念日了？嘖嘖嘖，昊哥脾氣跟著年齡漲啊！”
萬昊偃旗息鼓。
過了好一會兒，萬昊才問出口：“真是因為年紀大了嗎？”
南露在刷視頻呢，根本也沒理會萬昊在苦惱什麼，所以隨口回答說：“嗨，這不廢話嗎，誰不喜歡年輕的弟弟？我現在交往的對象，五十五以上看都不看！”
萬昊直接掛了電話。紮心了。
漫長的車程。
漫長到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萬昊似乎已經釋然了。
不管小石頭做了什麼，因為什麼做的，隻要他能坦白地說出來，萬昊自覺都能原諒他。
心涼如涼水的萬昊握著門把手半天，卻遲遲不敢轉動。
時間一分一秒。
昊哥帶著的手表，正是項楊送昊哥的三十七歲禮物，一大早，他當時親手給帶到了手腕兒上，盯著萬昊的眼睛說：“昊哥，一輩子很快的，你要是不珍惜，眨眼間就什麼都消失不見了！”
萬昊那會兒忙著要出門，嗯嗯嗯啊啊啊敷衍著，著急忙慌就走了。
兩個人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分開的事件真屈指可數，萬昊想不承認也沒用，時間悄悄地磨掉了兩個人之間的激情。
男人沒激情了，還能剩下什麼？責任和承諾。
可是責任和承諾都是很沉重的東西，萬一項楊真的厭了呢？他比自己小三歲，才三十四歲，四舍五入那就是三十，正年輕氣盛著······
萬昊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他鬆開手，站在門外，撥通了項楊的電話。
“喂？昊哥？怎麼了？”項楊問，語氣和緩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