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聚集在一起的四五十個遼人騎兵大吼著向著車隊這邊衝來,就是麵對著王戰眾人射過來的箭,他們也沒有絲毫要閃躲的意思,隻是略微的將身體匍匐在馬背上以避過身體的要害。
遼人衝鋒的隊伍中不時有馬匹被射中要害而倒下,但是他們中卻沒有人退縮,隻要頂過兩撥箭雨後,就能衝垮對麵的敵人,這也是騎兵的常規作戰方法,隻要被騎兵衝垮了陣勢,這些步兵就隻有被屠殺的命了。
“殺!”射出不過兩輪箭之後,遼人就已經衝到了麵前,王戰將手中的箭拋到一邊,雙手擎著大槍,大聲的吼道。
“殺!”
……
王戰雙手用力將一個遼人挑下馬來,環目四視下,卻發現隨同自己的伴當已經有不少人都被遼人殺死了,而遼人同樣的也死傷不輕,不過照這個情況拚下去,最後失敗的那一方肯定是自己等人了。
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十幾輛馬車,王戰轉頭大喝一聲,長槍突刺將一個試圖偷襲自己的遼人胸膛貫穿,同時朝著手下依舊還在堅持的那十幾個伴當吼道:“我們撤!”
“大郎,這些貨物?”中年男子一聽王戰這話,急忙的開口道。
“人要緊!”王戰臉上的猶豫之色一閃而逝,緊接著便大聲的喝道:“這左右不過十萬貫而已,難道還能比兄弟們的命更重要麼?撤!”
這個時代對生活在東亞的這些民族來說,大唐的官話就如同後世的英語一般是各個民族基本都學的語言,所以花魯刺也聽清楚了王戰的話,這些漢人要撤離,桀桀……逃!我看你們能逃到哪兒去?
他正欲下令讓手下軍士們準備好追擊,耳畔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厲嘯聲,他扭頭看去,卻心中一涼,一支狼牙箭頭在他的眼中越放越大,直到最後直直的從他的右眼貫入腦中。
“撲!”
花魯刺身體好似沒有重量一般的從馬上跌落下來,撞到地麵上發出悶沉的聲音。
範種將弓箭掛回馬腹,右手端著長矛大聲的吼道:“殺!”
剩下的那些遼人本來就在與王戰等人的廝殺當中耗了不少的力氣,他們的首領又被範種當先給射殺了,現在意見範種這一隊足有的百人的騎兵衝殺過來,不由的就泄了氣,除了少數幾個凶悍的遼人外,大多數人都利索的撥馬要往回跑。
範種選的這一百騎軍本來都是定州人,又都是出身於義武軍的騎兵當中,騎術比起這些遼人也絲毫不差。
這些老兵在狼山上被操練了近一個月,個個的心中都憋著一口氣,沒想到今天第一次隨著使君出來巡邏就遇到了這麼一群遼人,紛紛的怪吼著向著逃跑的遼人追殺而去。
範種估摸著這些遼人總共也才隻剩下了三十多人,個個又馬力、人力消耗不少的樣子,明顯是比不過養精蓄銳而來的義武軍將士的,況且自己最先射殺的那人好像又是頭領的樣子,這些遼人明顯的是泄了氣了,因此也就由得手下軍士去追殺遼人去。
本來他還預備遼人會抵抗強烈,他好試試自己訓練了這些半個月的列陣衝鋒的效果如何呢!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想多了嘛!
他搖了搖頭在李成等幾個親軍的護衛下,向著商隊這邊行來。
“在下多謝過將軍救命之恩!”中年男子看到範種過來,急忙的躬身行禮!
範種靠近了這才有空細細的打量了下這邊的情況,看著那十來個悍氣外露的勁服男子,範種的眼神不由的眯了起來,這些人看起來比起現在義武軍的衙內軍也是絲毫不差,而且地上那十幾具的遼人屍體分明的也在向範種訴說著這點。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想到這裏,範種的聲音帶上了幾絲警覺,就是胯下馬匹也不由的向著後麵退了兩步問道。
“還請將軍明鑒,某等是徐州的商人,這番是到白山黑水販貨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的叫苦,這年頭兵跟匪的差距也就是那一個字而已,要是麵前的這些家夥見財起意了,那自己這一行人今天估計就要交代在這了。
“哦?運的是什麼貨物?”
看著麵前將軍感興趣的樣子,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氣道:“回將軍,是一些羊皮還有一些不值錢的山貨!”
車中確實有羊皮,但那些羊皮卻是整隻車隊中最不值錢的貨物
中年男子說完後,就緊張的看著麵前將軍的反應,好在麵前這位年紀頗輕的將軍隻是點了點頭就沒再問貨物的事,反而詢問起了商隊這一路上的情況以及跟隨著他們南下流民的情況。
中年男子不由的鬆了口氣,恭敬的回答起了範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