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種望著孫方簡,心頭有一萬隻的草泥馬奔過,不過孫方簡話裏話外勸說中透著強硬,範種心知即使是自己再說下去,恐怕也改變不了孫方簡的心意。
五代確實是一個將帥沒有權威的時代,所以盡管範種不客氣的對孫方簡的命令做出了質疑,孫方簡也沒有怎麼怪罪他的意思。但是這卻不代表範種可以違抗孫方簡的命令,所以當孫方簡執意命令由範種護送範文斌去大梁的時候,範種也不得不接受命令。
“你回去準備一下吧!後日出發,我準許你從營中帶一隊軍士去護送範觀察!”
“是!”範種隻得躬身接命!
本來站在堂上若有所思的範文斌,此刻好像突然醒轉過來似的笑著向範種拱手說道:“範禦侮,這次就要多多仰仗你了!”
“不敢,觀察折煞範種了!”範種趕緊側身讓了開去。
起身的範文斌看見範種的動作,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口中倒沒再說什麼客氣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的啜了一口。
“節帥,若是沒事的話,某這便先去了!”範種看幾人似乎還有事情要商議的樣子,便不準備再呆下去了,朝著孫方簡說道。
“嗯!”孫方簡點了點頭。
範種正欲離去,卻不料範文斌突然開口說道:“節帥,既然範禦侮此次也是要去大梁的,此事不如讓範禦侮也聽聽,也好有個準備才是!”
範種聞言,奇怪的向著範文斌看去,卻發現範文斌也眼神也正看向自己,當發現自己再看他的時候,還朝著自己微微的笑著示意了下。
孫方簡同樣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範文斌,不過範文斌說完那句話後,就不再開口了,而光從範文斌的臉上,他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稍作沉吟了下,他方才皺著眉頭開口說道:“既然範觀察如此說的話,那範禦侮你便也聽聽吧!”
“是!”範種也好奇他們要談論什麼,就緊走兩步,坐到了範文斌的旁邊。
孫方簡看見範種的動作,眉頭皺的更緊了些,不過很快的,又舒展了開來。
“這番,以某想來,天下恐怕是要易主了,所以……”
……
“如此這般的話,倒好說了,若是節帥肯離開定州的話,想必朝廷也是樂意給定州以支援的!”範文斌起身笑著說道,“某一定不負所托,替節帥討得一份更好的任命來!”
孫方簡也客氣的說道:“那如此的話,就有勞觀察了!”
範種隻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他不時的會端起茶碗喝上一口,對於幾人的談論卻不發一言。
不過他卻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情況,昨日間,斥候又傳回來了消息,郭威並沒有自立為帝,而是從劉家的子弟中挑了個出來立為皇帝,由太後臨朝聽政,而郭威自任監國,監管國事。
所以現在孫方簡對於去不去大梁,心中又開始猶豫了,於是想讓範文斌以彙報這場契丹人入侵戰事的名義,去大梁探查探查情況。
不過範種卻知道,孫方簡這算盤算是白打了,因為他記得曆史上,郭威確實是篡奪了皇位,至於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卻不怎麼明白,他隻知道,黃袍加身就是郭威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