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男人清潤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南衣沒忍住動了動耳朵,一抹緋色悄然蔓延。
南衣匆忙起身,瞧著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前的白衣公子下意識退了半步,腰杆一挺,站得筆直。
白真上下打量著南衣這身裝扮,扇子向著她背上的包袱指了指,饒有興趣的問道:“南姑娘這是……?”
南姑娘……
南衣眼神微閃,垂了垂眸遮住眼底異樣的情緒,大方笑了笑:“本欲出城向關,可瞧著時間不早了,這才借了條捷徑,讓公子見笑了。”
說著南衣雙手交疊,彎腰一禮:“南衣,見過公子。”
“幾年前幸得公子出手相助,才使南衣免於命喪妖獸之口,公子人為大義,行事扶風,當日未能致謝,始乃心中一大憾事,今日有幸再遇公子,還請公子受南衣一拜。”
言罷,南衣一撩勁裝長袍下擺,單膝下跪——
端正嚴肅又認真敬重。
看著麵前深深作禮的姑娘,白真不自覺的想起了此前在墨淵大婚上她喝醉的模樣。
那被小心藏在懷裏的玉瓶和那句‘未能道謝’的喃喃,此時想起倒還清晰。
他乃北荒之主,成就上神之位已然數十萬年。
向那日恰巧遇到妖物,隨手除之的事並不少,而有幸存活的凡人亦不在少數。
不是沒有對他感恩戴德、奉若神明之人,可麵前的小姑娘又好像和那些人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但是總歸,感覺還不賴……
手中折扇一轉,白真探手去扶:
“南姑娘客氣了,我名白真,一四處遊曆的閑人罷了,本就順手而為,當不得姑娘多年惦念。”
遊曆的閑人……
可也不是什麼閑人都能有順手而為的本事的……
有些人,注定是那高懸的月亮。
而月亮,生來就掛在蒼穹之上。
“白公子大義,懸壺濟世不求回報,可救命之恩南衣怎敢忘懷?
南衣雖隻是一介普通人,可日後若公子有所用,赴湯蹈火、定不推辭!”
南衣一臉鄭重肅穆,瞧得白真唇角沒忍住翹了翹。
這執拗較真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了鳳九那個不著調的丫頭,報恩,抱恩……
也不知道是和誰學去的……
意識到自己想偏了的白真晃了晃手中折扇,搖頭笑了笑。
“南姑娘一番誠意,白某記下了。若是日後有所求,白某定不會忘了姑娘。”
“對了,姑娘方才說,借路本是欲往邊塞?現下夜色已深,姑娘一人恐不安全。”
“說來也巧,在下本也打算明日啟程去往北境,恰好與姑娘同路,兩人相伴,總也是個照應,隻是不知姑娘可願與某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