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來乍道(1 / 2)

生活終於要翻開嶄新的一頁。常青你準備好了嗎?你有沒有本事書寫精彩?

我還沒來得及謀劃好如何在這嶄新的一頁書寫上濃墨重彩的第一筆,總行大樓臨街的對麵上演了一幕精彩的二人轉,一位彪悍女和一個排骨男在朗朗青天下,賣力表演一出二奶入侵,大奶奮起反抗的行為藝術。

彪悍女一邊撕扯著排骨男的衣服,一邊破口大罵,狗日的楊威,你他媽敢騙我!那個婊子在哪?在哪?狗日的賤貨,勾引人家的漢子,以為往烏龜殼裏一縮就完事了,作她媽的春秋大夢!老娘要是不掘地三尺把她找出來,我跟她姓!!

啊,楊威?我定睛細看,深度近視鏡下一副作賊心虛的表情,與我在夏綠蒂誤闖包間時看到的如出一轍。終於還是東窗事發了,哎,我怎麼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啊!

迅速閃身躲進人群,一邊疾步向總行走一邊抻著脖子偷偷向事故地點張望。楊威要是知道我又撞見了他的隱私,以後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可怎麼過啊!盡管這隱私已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但當事人絕對希望人人都是瞎子。我還是裝瞎吧。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貪腥的貓總有被魚刺卡著的那一天。楊威這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自作自受,玩火自fen,自作孽不可活啊!

很明顯,我的階級立場是站在彪悍女一邊的。盡管也為文質彬彬的楊威娶了這樣一房氣質極不般配的女子感到詫異,但在心裏我同情並理解女人這個時候被迫發出的吼聲。我就沒有這樣的魄力,敢當街揪住李明輝的衣領子破口大罵,隻會把一切屈辱打落牙齒往肚裏咽。我覺得彪悍女實在為天下被負的女人出了一口惡氣。

站在總行大樓門前,深呼吸,我胡漢三回來了!

要做的第一件事,去向陳嘉良請安。

敲門進去的時候,陳嘉良正對著一份文件伏案沉思。不知道那份文件寫了什麼,陳嘉良的表情苦大仇深。

他從文件上抬了一下眼皮,表情冷峻地說,你去1008找一下王世林,讓他給你安排工作。

啊?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我打發了?而且他竟然吝嗇得連一個微笑都沒給我。這個人的脾氣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哦,忽冷忽熱,溫差大得嚇人!

我遲疑著不肯離去,想說點什麼有助於改善氣氛的話,可是他一直埋著頭,壓根沒有要聽我羅嗦的意思。

見我沒走,陳嘉良再度抬起頭問,還有事嗎?

我小聲囁嚅道,沒,沒有了。

那就快去吧。陳嘉良似有些不耐煩。

怎麼這樣啊,我哪裏得罪他了?

走到門口,我回頭,恰好和陳嘉良深邃陰鬱的目光相遇。天呐,老男人的目光為啥總象海水一樣深不可測呢?太考驗智商啦!我心裏一直憋著一句話,突得一下從嘴裏冒出來,也可以說是被陳嘉良審視的目光嚇出來的。

我說,陳總謝謝您!

哦,為什麼要謝我?陳嘉良眉毛一挑問。

沒有您我來不了總行,是您成全了我的夢想啊!

李嘉良終於笑了。小常,這一次是董事長禦筆親點要你來的,不是我。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很善於捕捉機會。

我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心頭卻突然一凜。那支舞沒白跳,常青這次是險中取勝。但是,陳嘉良的笑容似與往日不同,一團不祥的陰雲籠罩心頭。

也許那次我不該當著陳嘉良的麵邀請董事長跳舞,讓自己的功利心徹底地暴光在陳嘉良麵前。男人通常不喜歡女人太過精明地有所圖謀,這是我從張宣那裏得來的慘痛教訓。陳嘉良一定覺得常青是個精於算計居心叵測的女子,並且因此產生了反感。最不該的是,當時我隻顧沉浸在功利的算計之中,對與我有過知遇之恩的陳嘉良竟然置之不理,忘記邀他共舞一曲,實在有點過河拆橋的嫌疑,怨不得陳嘉良對我的態度與從前判若兩人。

真是顧此失彼,順得哥情來失嫂意。常青同學,在社會這所大學中,你怎麼總是個差等生呢?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八麵玲瓏啊!這下不是死定了嗎?得罪了頂頭上司,常青的小命休矣!

按照陳嘉良的指示,我憂心衝衝地來到1008。門敞開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正歪七扭八地靠在椅子裏與電腦相麵。

我輕輕敲了敲門走進去,恭敬地問,請問您是王世林老師嗎?

歪七扭八男回頭瞟了我一眼,冷冷道,他不在。然後繼續和電腦相麵。好象我是一陣風,飄過去就完事了。

早就聽說總行人人眼高過頂,個個牛屁哄哄,即使一般的辦事員也端得是行長的派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