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才不是火焰徽印救了祝餘一命,她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祝餘不解地看著九陽宮宮主朱空青,眉頭蹙著,“為什麼要殺我?”
九陽宮宮主朱空青臉色決絕,一向慵懶的他,此刻臉上滿是殺意,“因為你必須要死,擁有火焰徽印的你,必須死!”
渾身的血液逆轉,祝餘覺得下一刻她很有可能爆體而亡。
薑禪身影驟然來到祝餘麵前,然而卻不能再靠近祝餘一步。
“朱空青,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對一個女子耍狠算什麼本事?!”
薑禪臉上滿是急切,生怕朱空青一個不察,祝餘就死在對方的劍下。
“你恢複記憶之後,還是這麼不顧全大局。一次為衛瑤,一次為她,怎麼?年少多情可以理解,你沉睡了十多年,現在這個年紀還不懂得這人生最終的結果就是苦難麼?”
朱空青冷冷地問著,手中執劍逼近祝餘,祝餘覺得心口好像要裂開。
“宮主!”
宗飛光看著祝餘有難連忙趕來,然而,然而……
朱空青右手一揮,手中的劍驟然刺入祝餘的心口!
“一切已經終結,你得了那東西,也不會讓她活轉過來。她體內我中了毒,剛才的一擊,用了我全部的力量,她即使不化為齏粉,也沒得救了。”
朱空青說完,薑禪血紅著雙眼看向祝餘,隻見祝餘雙眼迷惘地看著這個世界,口中鮮血汩汩流出,胸口中劍的傷口灑出的血將衣衫染紅。
她身子一軟驟然倒下,倒在宗飛光的懷中。
“祝餘!祝餘!”
宗飛光怔住,抱著祝餘癱坐在地,祝餘額頭上的火焰徽印驟然消失,她不甘心地看著朱空青,不甘心地看著薑禪,然而,然而,她卻無可奈何。
傷勢太重,祝餘開不了口,她這一生,為了複仇而生,沒有報完仇,她死不瞑目。
至於薑禪的秘密,九陽宮宮主朱空青的秘密與她何幹,整個靈域大陸的覆滅又與她何幹?
“祝餘……”
一個熟悉的聲音歸來,祝餘渾身顫抖著,看到那一身的白衣,是尤暮雨,尤小七。
他來到祝餘的跟前,跋涉千裏,眼睛霧氣蒙蒙,俯身低聲道:“蕭念,我把他殺死了。你別擔心。”
祝餘呆呆地看著尤小七,這是和她並肩作戰許多年的人啊,凰女靈尊,千手毒尊,好懷念,他們那些年在一起的日子。
隻有尤小七最懂她,隻有尤小七最寵著她。
然而,她當初為什麼就喜歡蕭念了呢?
像尤青蕊一樣掙脫開命運的枷鎖,找個喜歡自己的人嫁了,多好……
為什麼要做女將軍?為什麼喜歡萬人敬仰呢?
她伸出手來,尤小七輕輕地握住,她看到尤小七眼中有淚,然而,她卻沒力氣替上輩子,此生最重要的朋友擦去心中的傷口了。
半空中劃過一片銀色,銀衣銀發,背生雙翅,是寧樾來了。
好冷啊……
祝餘看著寧樾朝著她緩緩走來,從乾坤袋中拿出用鳳凰血做的鸞鏡,顫抖著聲音,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道:“寧樾,給你。”
鸞鏡驟然落地,祝餘頭一歪,倒在宗飛光的懷中。
萬籟俱寂……
寧樾揮手用靈力拿走鸞鏡,那是祝餘替他做的禮物,戴在身上之後,果然,身上的絕對冰係靈元有所抑製。
他朝著祝餘走來,從宗飛光的懷裏摟過祝餘,將她抱在懷裏,祝餘的身上生了一層冰霜,鮮血停止湧出,她臉色慘白,然而卻像活著一樣。
“朱空青,你會因為此付出代價。”
寧樾說著,抱著祝餘退後,看向薑禪,“你要做什麼就趕緊做,反正,她是不會再醒來了。她是我的。”
就像當初寧樾被拋棄時在巷子裏祝餘握著他的手,到祝餘生命的最後,再一次拯救了寧樾。
銀色的翅膀升至高空,再落下來時,祝餘已經不在寧樾的懷中。
尤暮雨,寧樾,薑禪站在一起,和朱空青對峙著。
天空被撕開一條裂縫,黑暗席卷而來,朱空青看著薑禪手中的紅蓮破城戟割開了天空,臉色驟變。
他要用當年的那一招來毀天滅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薑禪,你身上的血祭召喚術是曆代薑家家主定下的規矩,到了十八歲,你成為薑家家主,自然就會殺掉薑家的所有人,重新召集人手來湊成新的薑家。這是你的宿命,當初衛瑤的眼睛是你自己親手奪走的,那些人的命也是你自己殺的,十幾年前你來這裏要讓血祭召喚術消失就已經失敗了,為什麼被封入鸞鏡之後失去記憶還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