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羨說,“錢宇之前被寄生,體內布滿煞氣,是在新娘家染上的,所以新娘家是個誘餌,目的是要錢宇被煞氣滋生。一旦煞氣滋生於體,肯定會爆發,而今晚是月圓之夜,陰氣慎重,所以他肯定會出事。結果我去錢家的時候,錢家真的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錢母上吊於房間裏,身上各處關節都被打斷了,眼珠子也挖掉,嘴巴被縫起來,可整個錢家,在發現她死之前,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難道五年前那個女子的死,真的是錢母下的手?利用一貫的風俗,來殺了這個眼中釘?”
“有這個可能。”楚羨拉著顧夏跟在錢宇的身後,錢宇腳步雖沉,但速度不慢,朝著這裏的大山走去,“我從錢母的屍體中,察覺到了相同的煞氣,錢母是活活被折磨死的。我捉住錢母的殘魂,從她魂魄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個秘密。”
“五年前的秘密?”
楚羨點頭,“五年前,錢母認定小兒子的病是這個女子害的,所以一直懷恨在心,卻找不到證據,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她發現女子與自己的丈夫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而且錢父想要女子做情人,而且也因此對錢母多看不順眼。一向善妒的錢母懷恨在心,才會借由蘇家之手,除掉女子。而蘇家那時候會上門來,也是錢母私下與他們的交易。”
“天呐,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卑鄙?”顧夏聽後,憤然的很,“我記得,那女子是喜歡錢家小弟的吧?怎麼會和錢父攪和在一起去了?”
“不管曾經怎樣,至少那個時候,她無力阻止一切發生。”楚羨說,“但我覺得這隻是錢母的一部分所見,真正的源頭,還不在這裏。否則解釋不了,女子為何回來,第一個找的人,是錢宇,而非錢父或者錢母。如今錢母已死,錢父閉口不談當年的事,錢宇又變成這樣。我無法撬開活人的嘴,那麼就隻能從被煞氣滋生的錢宇身上得到消息了。”
楚羨話音落下,他們也跟著錢宇走到了那片大山的山下。
錢宇仰起頭,看了深山一眼,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他走到一處平地,停了下來。
這座大山,四周都是綠意盎然,唯有這一處,地麵平坦,寸草不生,而且在這樣的夜裏,陰冷的猶如深冬臘月,冷意自腳底衍生在周圍,濃鬱而不散。
顧夏冷不住打了個寒顫,楚羨見狀,拿出一張符紙,畫了一個驅寒符文,塞在了她的口袋裏。
雖沒說話,但顧夏的心裏,還是暖暖的。
他們這邊暖意著,前麵的錢宇,卻散發著陣陣寒意。
彌漫在大山上方的烏雲,逐漸散去,露出了十五月亮的皎潔,也驅散了這裏的黑暗。
然後顧夏就看到,在那片烏雲散去的下方,赫然矗立著一頂紅色花轎,與黑色棺木。
花轎被放在棺木上方,轎簾打開,裏麵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喜服的女子。
她睜開眼,對著前方的錢宇,詭異一笑。
“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