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以為他打擾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好事,之後他卻發現不是這樣。
他和環境融為一體地潛匿著,猶豫著該不該打斷別人,理解歸理解,但聽活春宮是不可取的,還沒等他想完,喧鬧聲和打鬥突然而至。
“混賬東西!”
“救命啊……”
“你個【嗶——】,我要【嗶——】!”
那個胖子發火了,女孩用盡全力在掙紮著,顧明皺起眉,確定這不是什麼惡趣味。
欺淩的吵鬧聽久了讓人感到聒噪,顧明呼出口氣,算了,就馬上打暈好了,反正本來不行的話也是這個劇本。
他靜靜走出的時候,沒想到女孩會跑向他,然後撞到了家具的一角。
顧明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掀起巨大力量反悔這一切的女孩倒在了他麵前,黑色的長發鋪開,四目相對,顧明記住了那望來的楚楚眼神。
女孩意識消失,陌生人詭異地出現,房間突然變得寂靜起來,外國代表氣息未平,他驚愕地指著顧明,大腦一片混亂。
“你,你……”
顧明從地上收回視線,語氣冷下來,“放心,你也一樣的。”
這個夜晚出現了莫名其妙的變故,顧明走上前,對方被未知的恐懼瑟瑟發抖,最後是受不了疼痛地暈過去的。
事情的結束並不會有什麼變化,來這裏的目的沒有改變,處理尾巴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下來。
顧明偏頭望向倒在地上的女孩,沒有濃妝,沒有嘟嘴,隻是可愛的臉像安靜睡去,良久,他歎了口氣。
客房到處都是需要善後的地方,顧明苦惱了,“哎怎麼搞的,陸總兜住了我可慘了。”
沈夢然醒來時,發現已經不在那個豪華的客房裏了。
衣服齊整,隨身物品都在旁邊,她躺在幹淨的被褥上,陽光透過窗簾牽動光塵。
她有些迷糊了,自己似乎在一間普通的賓館房間,昨晚掙紮沉浮的心態和光影回溯起來,是夢嗎?
不是的,沈夢然告訴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寬大的黑色棉衣,雙腿的黑絲也沒有脫下,後腦有些疼痛,那是撞上硬物的殘留,房間裏沒看到漫漫姐,隻有她一個人。
這都是不符合常理的,沈夢然撐起身,長發垂落,她想到昏迷前落入眼中的模糊少年,她有點分不清那是幻覺還是真實了。
清晨明亮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塵埃慢悠悠地在光柱裏打轉,她想起昨晚的自己,那意義非凡的小小決定讓此時的她非常安心坦然,猶如石頭落地。
外麵好像有早點鋪子的響動,沈夢然把整個重量靠在床上,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某一刻,沒那麼炎熱的風從窗戶打開的一條縫隙裏吹來,披著金光的窗簾起伏如浪,沈夢然眼睛一亮,看到什麼的她從床上跳下來,嗒嗒嗒地跑過去。
金光的簾子嘩地拉開,露出清早的天空和小街。
沈夢然捂住了嘴,窗台上靜靜擺著綠植,一大把拉開窗戶,吆喝和空氣更加清晰,沈夢然探出半個身子,盡力地去張望,希望看到什麼。
良久,她縮了回來,拉上窗戶,床上手機震動了幾聲,沈夢然劃開看去,是漫漫發來的信息,言語透露著責怪和焦急,詢問她人去哪裏了,為什麼五星級酒店的房間裏沒有她,而且金主對此支支吾吾。
沈夢然笑起來,內心尊嚴未失的坦然之後,還有很多問題有待解決,但當她看到清晨天空的時候,沒有了擔心,無需用多餘的佐證,她就想通了一切。
拿起床頭櫃的房卡,打起字,“我人沒事,現在……”
“人沒事就好,不過你怎麼在賓館?XXX是嗎,我馬上過來……”
“……對了,你看看錢到賬沒有。”
沈夢然頓了頓,“漫漫姐,我昨晚中途去賓館睡了,錢不要了,還有……我以後不想繼續做了。”
“啊,什麼情況,你要退圈?”
“我想做點別的事情。”
沈夢然放下手機,用力深呼吸了三口氣,臉上洋溢青春的笑容,不去再管過往的追問,蹦蹦跳跳地去洗漱穿衣,開始她的新的一天。
……
“新的一天,好累啊!”
無力的感歎響在魔都的南京步行街,天氣今日稍微陰涼了些,各具特色的店鋪佇立在洶湧的人流裏,熙熙攘攘,繁華不已的步行街每時每刻都帶來和送走世界各地的人,顧明就走在這樣的路上,跟在徐彬他們身後,感受假日的擁擠。
最終他們還是把當天往返的行程改成了兩天一夜了。
晚上顧明和小姨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加上徐彬的掩護,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都是即將上大學的人了,在長輩們的眼裏已經不是小孩,多接觸社會在外麵多待兩天並無不妥,男孩子多鍛煉鍛煉反而有好處。
魔都漫展結束倒是還有一天,但經受了昨天人海和走路到累死洗禮的同好會們顯然不會再去,於是第二天便出發領略一下大都市的風采,傍晚各自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