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兒沉靜的臉上還是那抹溫和的笑,皺了皺鼻子,嗅到她身上不同以往的味道,笑道:“羅刹是不是又製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藥了?”看了那麼多的醫典,竟然都記住了,羅刹那過目不忘的本領真讓她嫉妒。
瀟灑的掀開衣擺坐到棋盤的另一端,二話不說的拿起棋子隨手丟到某處,棋子動了動,卻規規矩矩的落到它該在的地方,似乎對自己力道控製的進步非常滿意,眼睛發亮的看著詠兒,說:“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在研製‘貴族藤’嗎?”
詠兒點了點頭,不帶半分懷疑的說:“已經做出來了嗎?”她無條件的相信她的能力,畢竟能把飛鳥和毒蛇們嚇成那樣的人,她是第一個。
“也不能說完全做出來,因為找不到實驗品隻能推測了……”滿是傷疤的臉上浮現失落和無奈,隻是那雙信心十足的眼睛透露著並非如此。
“明天會去市集吧?”動手收著棋子,抿了抿唇,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明天我就不跟著你們去了,八皇子的病到了最後階段,不方便同行,還有,羅刹……”
抬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撫著臉上凸起的疤痕想著要調配什麼樣的藥才能消去這不怎麼好看的痕跡,雖然自己完全不介意現在的模樣,可是她家小辰兒一對上她的臉那眼裏的痛就讓她非常不好受!無奈之下隻好想著法子讓自己的臉恢複正常才行。
“天曲對你動了心,你是知道的吧?”
伸手,擋在自己麵前,莫可奈何的說道:“詠兒,天曲是否對我動了心我管不著,他喜歡我是他的事,與我無關,我也沒必要因為他的喜歡而要告訴自己也去喜歡他,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何況,我是有夫侍的人。”
“羅刹……與你相處的日子也不短,我卻還是弄不清你倒底是有情還是無情……這樣漠視天曲,我覺得……你似乎,有點殘忍了。”難道她真的忍心看到喜愛她的人兀自傷心嗎?對於如親弟弟一般的天曲,她真的很想為他做些什麼啊……
搖了搖食指,“詠兒,我雖多情卻絕不濫情,我更不會在乎外界對我有什麼看法,若不是把你當作朋友,我也不會跟你說這麼多。”
“對於天曲,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他是蟒月的人,而我……終有一日要回到天啟。我生活的地方是女尊男卑,而天曲是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國度,跟了我,隻怕是委屈了他吧?”冷冷的一笑,“還是說,詠兒你高估了我呢?”
她的寵愛,毫不避嫌!想要擁抱想要親吻的時候,隨時隨地都可以抱著想要疼愛的人親吻,或許這種行為在別人眼裏成了道德淪喪?
真是可笑!她的一舉一動,關那些毫不相幹的人什麼事?
天詠兒看著眼前逐漸沉下臉來的女子,無措的搖了搖頭,低喃著:“羅刹,既然你說你多情,那為什麼不能分給天曲一點點呢?”
宮箬玥似乎已經覺得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不悅的起身,說:“晚安。”
走出房門,撲麵而來的是熟悉的馥鬱幽香,看著他在夜裏顯得特別溫潤的眼,牽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睡處走去,一路上,兩人默契的不發一言。
站在廊上的天詠兒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那種無法言語的無奈最後隻能化作夜裏涼風中的歎息,既然多情,那麼就意味著,天曲還是有機會的,不是麼?
凡事往好的方麵想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或許就是這樣的習慣,才讓她有了這種溫潤柔和的個性吧?
清秀的眉間卻還是浮上了一抹化不開的憂愁,極少接觸外界的天曲,是否能接受羅刹往後可能會帶給他的打擊呢?
“為什麼生氣?”君逸辰背靠在石欄上,抬手撫著她眉宇間不輕易出現的皺痕,吐氣如蘭,一舉一動還是充滿了如罌粟般的誘惑。
有點煩悶的拉下他的手,帶了些質問:“為什麼不生氣?”別人都明擺著推銷自家師弟了,他竟然還這麼冷靜淡定!難道他就不會吃醋麼?
“奴家可說不出隻要能跟在你身邊看著你幸福就好的那種話~”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看著幽暗的庭院,用著似在調笑的腔調認真的說道:“妻主大人真當奴家在看著你疼寵小雪他們的時候不吃醋麼?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想,如果你的疼寵、你的笑、你的溫柔、你的一切的一切都隻歸我君逸辰一人就好了,那樣,我就不會難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