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夏夜,一輪圓月,星光少少。
一家種滿了鳳仙花的小院裏,一把經年的老竹涼椅放在當中,主人可能是進屋睡了,上麵丟著一把孤零零的蒲扇。園子邊的小石桌上方的篾片涼棚上,懸掛著裝著叫蟈蟈的竹籠,在夜晚的微風中輕輕搖蕩著。竹籠裏的蟈蟈在涼風習習中,也安睡了。隻有草叢裏那些野生的生命力還在盡情地喧鬧,享受它們的季節。
除開散發著幽暗昏黃的路燈外,周圍已經看不見有亮光的地方。大家都沉浸到最溫暖和舒適的夢想中去了。
突然,一個敏捷的身影一晃而過。如果你能親眼所見,一定會發出“草上飛”的感歎。
那身影蜷縮著,安靜著,一動也不動,象是和小院裏的黑暗融合在了一起。不知道過了多久,黑影動了動,一雙犀利如劍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起來,如果近前看你能發現竟然是如同鑽石的光耀。沒有呼吸聲,沒有腳步聲,更沒有碰到磕到小院裏放滿的壇壇罐罐。動作熟練,就像在深海裏隨意遨遊,但同時在等待獵殺機會的鯊魚,更像澤塔利瓊斯翻越紅外線網時恣意輕鬆,隻是少了兩個白色饅頭擺出的誘惑。
月光下,一道爍目的白光一閃,一把鋥亮的匕首出現在黑影的手中。他慢慢爬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盡頭是後院連通主屋的後門。他輕輕地一揮手,“喀喇”門應聲而開。
一摸邪惡的笑容在嘴邊蕩開,得手了。
如果你能看見,那麼一定想大叫“有賊”!可惜,你看不見,就算看見了,可能也沒有時間開口呼喚,便被了解了性命。
黑影揣好匕首,輕輕打開門,一個閃身就跳進了房內。他一定是有功夫在身,否則怎麼可能落地的時候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這是個高手。黑影在屋內沒有動,就保持著剛才跳進來的姿勢,好久好久,好像那不過是一塊比較像人形的黑影罷了。
許久後,黑影確定沒有危險,才慢慢得直起身來,找到預期的目標,躡手躡腳地前進。手,已經夠到臥室的門把手了。
黑影嘴邊的笑容更大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其中一顆小而尖的犬齒上,一星白光。
“你給我在這裏吧。”突然屋裏一聲暴喝,黑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根粗大的竹棍就橫掃而過,打了個結結實實,全壘打。
“嗷!”黑影發出一聲慘痛的叫聲,飛出去三米多遠,哐當一聲砸到了屋裏的羅漢床上。
屋內隨之大亮,我站在屋內,腳下踩著碩大的八卦,拄著竹刀哼哼冷笑,“小賊,你想在姐姐我手下討得了好麼?”
在燈光下,那個黑影顯露了原形,一個穿著黑色緊身體恤的小小身體,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被我打得暈了過去。想騙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別裝死,給我起來!”我喝道,“別給姑奶奶裝蒜,我用了幾分力我心裏清楚的很!你有膽撬門,就別給我裝慫。”
突然,他一動。小樣,想從我的手心裏逃走?妄想!一個竹劍封殺掉他想走的去路,又是一記結結實實的竹筍烤肉聲。
啊~~慘叫聲再次響起,回蕩在整棟小屋中。
“啊呀,怎麼那麼吵啊。真是討厭啦,我剛剛到最HIGH的地方啦。”樓上跑下一個衣冠不整,坦胸沒露腹的銀色長發美人,說著令人浮想聯翩的話。
當美人看見堂屋中發生的情況,用手指摳了摳下巴,突然大叫一聲,“完了,我忘記存盤了,死小卡還在我的房裏!”說完連滾帶爬跑上了樓。
我沒理他,繼續盯著某死態的物體。
和我較勁,也不看看我是什麼出身。從三歲開始就打遍社區,六歲橫掃全國,十二歲威震全球,十五歲就掛刀退隱江湖了。
這小小的毛賊難道還不跪地求饒!他今天是碰到硬茬上了。
黑影一動,還不死心?我冷笑,大笑,再到狂笑。在我的笑聲中,他雞飛狗跳,抱頭鼠竄,滿地亂滾。皮肉響聲,如暴風雨般響徹大地。
讓暴風雨來得再猛烈一些吧!
“吵什麼!”
伴隨這這一聲天神吼,一件不明暗器以奔雷之勢,“嗖”得一聲擦著我的鼻子,直接轟上了牆壁,一道道不規則裂縫出現在雪白的牆壁上,白雪飛飛,沒有浪漫之氣,反而提醒站在其下的人早晨記得用海飛絲,去屑型。
眼角餘光中,有一不明物體以幽靈加E.T的姿態出現在門後。黑線爬上了我的腦門,歹勢,忘記某人有最嚴重的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