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通過後視鏡,望著黃色小電摩的身影越來越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是很快,一則短信又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何季,不要想著欺騙我們,計劃有變,碰頭時間另行通知,不要再讓其他人打亂我的計劃。否則下場,你很清楚。”沙啞的聲音惡狠狠道。
從踏上“白蘭地”號那一刻,何季就被人盯上了,她本以為是誰在惡作劇。可未曾想,電話那端的人似乎監聽著她生活的方方麵麵。
電話那端的人從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頭目自稱,何季明白,自己這是遇上敲詐勒索的詐騙犯了。
“我需要你提供全部的研究資料。”頭目曾如此要求,何季沒有理會這種無理的要求,但很快,對麵發送了一串圖片簡訊。
畫麵中的她在銀行取錢,眼神躲閃,煞有心事。
另一張圖片直接讓何季沉默,那是一張彙款單,收款的賬戶在何季名下,而金額,高達兩百萬元。
“何女士,您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您曾挪用實驗室的公款謀求私利吧。”頭目威脅道。
“不如與我們做一樁交易,一樁兩全其美的交易。”
何季別無選擇,她用沉默表示接受。
“司機,時間比較緊,有沒有抄近路的方法?我們走小路去會場,越繞越好,越窄越好。”
司機盡職盡責地照做了。他一頭紮進熙熙攘攘的商業圈和社區,憑著高超的車技躲開行人,繞過幾條單行的路後,猛地打方向盤,轎車穩穩地開上直通會場的大路。
何季再看後視鏡,那輛跟蹤的白色轎車終於不見了蹤影。
何季捏著手中的公文包,公文包的提手已經被汗水浸濕。
剛才那夥人極可能已經藏在花卉酒店之中,若不是伍宇恰好出現,“護送”她下樓,根本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這回,算我欠他一個人情了。”何季臉上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伍宇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接單的信息,而是一則陌生電話。
他接通電話,那邊傳來清脆的女聲。
“是伍宇先生嗎?”
“嗯。”
“我是同心派出所的,你的一位女性親屬在暫住派出所的期間內對所內的公共設施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壞,共計需要賠償人民幣1500元,鑒於她尚未成年,您是唯一可以聯係的監護人,所以請您於今日中午之前...”
“打錯了。”
伍宇毫不猶豫地掛了。
片刻後電話又打了過來。
“您好,請問是伍宇先生嗎?我是同心派出所的...”
“你好,這裏是海市精神醫療康複中心,我是你的主治醫生王鐵柱,現在你已經病入膏肓,我的建議是立馬聯係火葬場帶著你隻有一頁的戶口本過來給你全家奔喪阿裏嘎多!”
“禍不單行!麻繩專挑細處斷是吧!死詐騙電話咒你斷子絕孫!”伍宇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接近正午的海市愈發炎熱,伴著海風蒸騰著令人煩躁的空氣。
這一趟折騰不僅耗費了伍宇大量時間,還讓他在如此偏遠的地方基本無單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