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月咬著下唇,像是被人扼住喉嚨,怎麼也開不了口,隻是這話都變成了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看得蕭北夜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他屈著手指,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順便在鼻子上刮了刮,“怎麼還哭鼻子了,我這不好好地在這嗎?”

他的聲音裏有化不開的柔情,緊摟著沈曦月,像是在生離死別一般。

沈曦月哽咽著,正色道:“你答應我的,可定要平安歸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蕭北夜睡著,還說出小指頭,如同孩童約定般,與真沈曦月的小手指勾在一起。

“王爺,南宮公子來了。”門外出現了一道人影,印在窗戶上,那人側身低頭,並不多看,規規矩矩地稟報著。

“知道了。”

麵向沈曦月時,蕭北夜又露出了難得的柔情,“我該走了,你好好在家等著。”

他俯身,在沈曦月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隨即起身,匆匆往門外走去。

不用多解釋,見到平西王府的小廝的時候,南宮徽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兩人碰麵,沒有多言一句,隻互換眼神,即刻出發。

府門外將士們已經在等候,經曆了之前的轉亂,他們皆有信心能夠平定皇宮內的亂臣賊子。

隻是,這宮門實在是有些難進。

太子許是料到會有人夜襲宮門,故而調派了重兵把守護,還有兵部尚書親自坐鎮,勢必要將來人堵在宮城外。

“王爺,這麼晚了,你領著重兵進宮,所為何事啊?”柳之誠賊喊捉賊地質問著蕭北夜,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聽聞父皇病重,有人居心叵測在,故而前來護駕。”蕭北夜也不與他客套,冷眼看著柳之誠。

誰知那家夥聽完竟是一笑,抬頭看著坐在馬背上的蕭北夜,“王爺從哪兒聽來的糊塗話,宮中有太子在,誰能作亂,王爺還是安心回去吧。”

柳之誠的態度極盡敷衍,太子還沒登基呢,他便如此猖狂,若是等日後,這東黎怕是要改姓柳了。

“柳大人是放行也好,阻攔也罷,本王勢必是要進宮的。”蕭北夜端坐在馬背上,氣勢逼人,垂著眼,用餘光瞥著柳之誠。

若是硬碰硬,柳之誠手裏的那些兵,肯定是打不過的,他便轉而“文攻”,直奔著錐心而去。

“王爺這是來護駕,還是來逼宮的,沒有皇上的口諭,臣不能放行。”柳之誠兩撇胡須遮住嘴角,好一副忠心耿耿的派頭。

“說到這兒,本王就要問柳大人一句,宮中護衛,城門把守,皆由皇上調動,如今父皇人尚未清醒,不知,是誰給柳大人這麼大的權利,悉數撤換了宮城中的禁衛軍?”蕭北夜飛身而下,還沒等柳之誠看清,鋒利的劍刃已經貼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蕭北夜從後挾持著柳之誠,聲音聽上去冷血無情,“柳大人,本王勸你識相些,別為了還沒到手的東西,先斷送了性命。”

“王……王爺,我可是……可是朝廷要官。”柳之誠是個怕死的,他做的這些,都是為的柳家的榮耀,若是他今日命隕於此,可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