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娘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才搞破鞋,再瞎咧咧,撕爛你的嘴。”
王月桂瞪了眼嚼舌根的婦人,心疼地走了過來。
“腦袋咋破了,是不是哪個孫子欺負你了,看老娘不拍死他。”
說著,還看了顧北望一眼,意有所指。
邪裏邪氣的,看人的眼神涼嗖嗖的,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呐!
再看看他身上的軍裝,又不確定了。
“......娘。”沒有想象中的難以叫出口,“是這位軍人同誌救了我,要不是他,我還在地上趴著呢。”
說著,蘇盈癟了癟嘴,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然後就看見剛才還在指桑罵槐的親娘瞬間換了一張臉,笑盈盈地道謝,熱情極了。
“謝謝你啊同誌,這裏亂哄哄的,你跟我去家裏喝口水吧,哎呀,瞧我這對招子,一直抱著人累著了吧,給我,我來扶就行。”
說實話,不是很想在兵哥哥寬廣安穩的懷裏下來呢。
顧北望點了點頭,把人放下,在蘇盈腿軟的時候,大掌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又立刻放開。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人出聲挽留,大步離開,蘇盈伸著的爾康手,也隻能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
好歹留一個名字啊!
“死丫頭別看了,你可是有娃娃親的人,別給我東想西想的,敢做錯事,老娘打斷你的腿。\"
低頭翻了個白眼,放心,你心儀的娃娃親馬上就沒有了,怕耽誤了時間,她也不再磨嘰。
“娘。”她喊了一聲,癟著嘴巴,眼淚說來就來。
王月桂一看,那顆潑辣的心都軟了,她閨女雖然少言寡語,但很少會哭啊。
“委屈巴拉的,咋啦?”
“我看見……看見……”
聲音哽咽欲語還休,半天都說不出個一二三,看的王月桂眉間的褶皺能夾死蚊子。
“看見啥了你倒是說啊,想急死娘不成。”
這一會兒工夫,其他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豎著耳朵聽的認真。
蘇盈瞟了一眼,覺得人夠多了,一閉眼一咬唇,淚珠子滾滾往下掉。
“我看見堂姐在正堂哥家,他們在……在……”
說到這,她恰到好處地抽泣一聲,傷心到了極點。
有的話說一半留一半比說出來效果好很多。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能幹嘛!
“你胡說。”堂姐蘇小蔓的娘尖叫,“小曼身體不舒服在家歇著,那可是你堂姐,你咋能造謠。”
蘇盈才不跟她爭辯,眼睛一閉就靠在王月桂的肩膀上。
小臉蒼白無力,惹人憐愛。
王月桂臉色難看的不行,她相信閨女不會胡說八道,此時恨不得把那對賤人撕了扔茅坑裏。
“胡不胡說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跑得快,先走了。”
“席也吃了,東西也收拾了,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我也走了。”
愛看熱鬧的人已經拔腿出了院子,隻能看見一個個著急忙慌的背影。
轉眼間,滿院子的人都消失不見,除了蘇盈一家人,就還剩蘇家的老兩口。
蘇盈低著頭抹淚,實際是在遮嘴角的笑意,這年頭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們喜歡吃瓜的本質倒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