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辦理結婚登記(1 / 2)

我和張暢從大學時就開始談朋友,她是我們班的班花,也是我們係的係花。我們所讀的物理係男女比例明顯失調,但是有時候數量和質量並不一定成正比,張暢在我們班的出現就是很好的證明。

憑良心說,她絕對算得上校花級別,隻是畢業以前她幾乎從不打理自己,而藝術係在我們學校算一個大係,所以她這塊校花級別的璞玉才沒有機會被更普遍地認識。也正是因為如此,我這個勉強能算班草的“優秀男生”才有機會把她追到手,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之所以說我勉強算班草,是因為我們班還有個比我更牛比的家夥,他才是真正被公認的班草。這棵草就是我的死黨曹宇。為了安慰我,他常常這樣說,你也就比我差一點,雖然算不上班草,不過我們班的班花被你追到了手,也不虧了。

的確,我這樣的運氣不知道多少男生羨慕,特別是畢業以後,當他們看到已經做了都市白領的張暢,就更是垂涎三尺。不過再垂涎也沒有用,因為誰都知道張暢已經名花有主,她是我的老婆,我們雖然沒有大擺宴席,不過結婚證是一早就領了。

說起結婚證,我一直如骨鯁在喉。因為我的單生生涯就被這麼一張紙給奪去了。那是一次逛街,張暢對我說,她想跟我打個賭,如果今天婚姻登記所裏的新人不超過三對,那我們就把結婚證給領了。

我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因為當時正是十一國慶期間,去登記的人怎麼會少。反正婚姻登記所就在旁邊,去看看也方便。更何況她還給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如果她輸了,那以後她逛街就讓我解放。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拒絕她的好意。因此我二話沒說就被她牽著走了。

到了婚姻登記所一看,我不免吃了一驚,除了工作人員,竟然沒有等著辦手續的人。我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今天一定是個黃道上不利結婚的日子。但是我還沒有氣餒,因為張暢和我的賭約是“今天婚姻登記所裏的新人不超過三對”,隻要整一天家起來有就可以,所以我並不那麼緊張。

張暢好像看出我打的得意算盤,她馬上跑過去問他們,今天有幾對來做過登記。那個工作人員嗓門很大,我站在門口都能很清楚地聽到她的回答:“今天很奇怪,一對都沒有。”我聽到這句話,無疑是五雷轟頂,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如果再沒有人來,我的自由就要和我說拜拜了。

我腦子裏一團糨糊,平時很有邏輯性的腦子,現在隻會翻來覆去問一個問題:今天難道是世界末日?後來我知道了那一天不是世界末日,但肯定是我的單生末日!

我並不是不喜歡張暢,她長得很不錯,是大部分男性都難以抗拒的那種類型;更難得的是還不是光有殼子、沒腦子的,不僅有腦子,而且還是非常有腦子,懂得怎麼給男人優越感。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會這麼害怕領結婚證,可能我骨子裏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以前張暢經常這麼說我,我每次都死不承認,但是現在我承認了。

我和張暢坐在登記所裏等無所事事地等他們下班,現在是下午四點半,已經來了兩對新人了。其中一對是一個女的,前腳同前夫辦了離婚,後腳立馬和另一個比她前夫更不起眼的男的結了婚,這讓我感覺到婚姻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另一對是興之所至的小年輕,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大概有點像我和張暢的情況。所不同的是我是被騙來的,而那個男的絕對是自願,因為我看到他笑得像隻大灰狼,讓人忍不住替那個女的捏把汗。

坐在等候區的我也確實在流汗,不是一點,而是汗流浹背。不過不是為那個投入大灰狼懷抱的小女生流的,而是為我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麼強烈的生理反應,我明明感覺我沒那麼害怕,我隻是因為即將失去的自由生活有點失落而已。

我不娶張暢還能娶誰?反正是遲早的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而且領了證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她住在一起了吧?房子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我拚命讓自己想想這些好處,才慢慢感覺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