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怕之事(3 / 3)

雪晴講述完火葬場的異事之後,繼續說:“根據寶馬的車牌號查得鍾老板的真實姓名為鍾耀,是房地產開發商。而被侮辱的死者名為張守言,是一名普通市民,生前獨居,無親無故。”

“他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嗎?”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地產商會為何會如此痛恨一個普通的老頭子,甚至在他死後還得“鞭屍”。

雪晴冷漠地解釋他們之間的恩怨:“鍾耀於三年前計劃在舊城區拆遷重建,張守言是其中一個‘釘子戶’。鍾耀使用不正當的手段把其他不接受賠償協議的住戶都逼走了,惟獨張守言堅決捍衛自己房子,並向媒體求助。

“張守言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且他堅決不肯搬走的原因,是老房子裏滿載昔日跟其亡妻一起渡過的甜蜜回憶。所以,此事經媒體曝光引起市民廣泛關注,致使鍾耀有所忌憚,不敢再以強硬手段逼遷。重建計劃為此而拖延至今,因此給鍾耀的房地產公司帶來難以計量的損失。”

“這奸商也太缺德了,沒被閃電打到算他走運。”蓁蓁忿忿不平地說。

我聳肩道:“要是奸商會挨雷劈,恐怕全國上下一年到晚都會雷聲不絕。”

“你有什麼看法?”老大以狡黠的眼神看著我。

“我倒想先聽聽雪晴的看法。”我以狡詐的眼神看著雪晴。

雪晴的表情依舊冷漠,緩緩道:“劉新不接受調職為火化工,並一再要求值夜班,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有理由相信他並非初犯。而梁錦之所以瘋掉,極有可能是因為目睹辱屍過程。雖然梁錦被發現時是在火化室,但這隻有劉新才能證明,不排除他是為隱瞞真相才於事後把對方轉移到火化室。”

“你看過辱屍的過程後,有什麼感覺。”我微笑著詢問雪晴。

她的回答簡單而直接:“厭惡。”

“你不害怕屍體嗎?”我又問。

“我接受過抗恐懼訓練,睡在屍體旁邊也不會覺得害怕。”她的語氣很平靜。

“你不覺得害怕,但你認為普通人會很害怕是吧!不過你忽然了一個問題。”我笑了笑繼續說:“梁錦每天都要接觸屍體,那些因車禍而死亡,支離破碎的屍體,他也得推去火化,而且這種工作他已經做了十多年。你覺得他還會害怕屍體嗎?所以,如果他隻是看見辱屍過程,大概和你的感覺差不多,隻是覺得厭惡,而不是驚悚,更不會被嚇得瘋掉。”

雪晴略為皺眉,似乎並沒有反駁的打算。老大則狡黠地說:“你認為下一步該怎麼辦?是立刻逮捕劉新,還是……”

“老大,你別跟我裝傻好不好!”我白了老大一眼,點上根煙才說:“侮辱屍體罪最多就是判三年,劉新或許還能定罪,但鍾耀肯定有辦拍拍屁股走人。而且這件事讓火葬場的員工知道後,他們也不會相信梁錦是因為看見辱屍而瘋掉,也許會認為是死者的鬼魂作祟,那麼許場長的樂子就更大了。”

老大佯作憂愁地歎了口氣道:“我還想讓你幫我背黑鍋呢!知情不報可能會惹上麻煩。”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最喜歡惹麻煩嗎?還是按你的意思去辦,繼續監視。劉新既然連這種事也敢做,那把梁錦嚇瘋的事情一定更可怕。嗜血的獅子吃不了素,他早晚會再犯,到時候再兩罪並處也不遲。”

“阿慕!”老大忽然“情深”地看著我,“你越來越像我肚子裏蛔蟲了,我想什麼你也知道。”

“你的比喻真惡心。”我白了老大一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劉新為了錢連辱屍這種挨雷劈的事情也敢,那麼他應該沒什麼事情不敢做的。而在火葬場內能讓他發財的就隻有屍體,但梁錦每天的工作也是麵對屍體,就算他把屍體怎樣折騰,應該也不會把梁錦嚇倒。而且小娜說梁錦之所以難以康複,是因為心裏有個秘密不肯說出來,倘若這個秘密是劉新做了違法的事情,那他怎麼會死活不肯說來呢?

到底把梁錦嚇瘋的,是什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