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杏黃色的滿月,悄悄從巨大的五指峰般的山嘴處爬出來,遠處的背景,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宛如巨獸般的橫臥在廣袤的草原前麵。如果從天上鳥瞰下來,原始莽林的一片整體的宏大黑暗起伏中,像這種天然的湖泊,宛如金海拾貝般的星點嵌在其間,在反射偷取月亮的光輝中,猶如漫天的繁星點點,兩相輝映,相映成趣,這裏的原始美景,隻是“東方禁區”中的滄海一粟。
把倒影投入明鏡也似的湖水中,倒影出湖麵上的兩個修長的人影,不遠處的奔瀑激流聲,譜寫一曲人與自然永恒的宏章。這裏是焱族和淼族兩族之間的分界,也是波霸帝國(別笑我哦)為兩族劃的禁武區域。從這裏放眼隨意四下看,隻見,湖光朦朧,水草萋萋,山水悠然,西北方不遠的莽林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深重黑色的影子,恍若縮小了好幾倍的祭祀堂,熟悉外廓的兩族人,如果來到這裏,看其輪廓就知道這是兩族間被波霸帝國尉月(黑暗首領的代名詞)規定禁武的祠堂。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此荒唐的戰鬥,如此無止無休的戰鬥,是為什麼存在著。”
還是熟悉的地點,還是原來的人兒,月亮也是原來的月亮,隻是氣氛已經不是那濃鬱得化不開的甜蜜,空中醞釀著一種叫做焦躁的味道。噗通的一聲水花響動,平靜的湖水也蕩起一絲波紋,層層疊疊連綿不息,好似要將這裏暴烈的空氣傳播開去,在這寂靜的夜裏,突兀出現的聲音,讓湖畔的水草中此起彼伏的蟲鳴聲突然停滯了下,遠方的叢林中,幾隻野鳥野也似乎受到驚嚇般的撲棱著呼扇著翅膀飛走了。
對於歲月的疑問,同樣疑惑而得不到答案的後天也難以解釋清楚,不知為何從前很是能言善辯的他,此時卻是心有千般言,嘴中無從起的煩躁。他低著頭、背著手在湖畔急躁的走來走去,就像是一頭被關在監籠中的雄獅,空有一身力量卻無處可發泄,不自覺用上輕身身法的後天,拉得他的身子都出現紅色的殘影,如影隨形的混著銀色月光的折射,讓同樣的感到心中泛苦的歲月,也不由得暗自惶惶,消極落寞的情緒,頓時無息的降臨在兩人身上。
後天煩悶的將地上的石子,一顆一顆的踢飛進湖中央,高速飛出的小石子,發出咻咻咻的刺耳破空嘯音,打破的夜的靜謐和兩人的本不寧和的心緒,破空低嘯聲也讓後天的心更加的煩躁暴烈。本來他並不是一個急躁的性子,隻是他所擁有的力量無法改變現實與命運,於是,他的腳將地上的石塊踢得愈是急切,心中卻也更為的急躁,他此刻就是陷入一個死循環中不可自拔,而同樣無法把握心緒的歲月,此刻也沒有發覺戀人的這種異狀。
“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每顆星本來就有不同的宿命,抗命,也許是加速沉淪罷了。”不知道從何勸解的歲月,看著有些陷入歇斯底裏般發狂的後天,她也顯得非常的意誌消沉。
玉月如盤,點星稀疏,林湖靜謐一片,瑩白的月光印在水中,散發著熒熒光輝,照得青黑色的草木,美極了,湖光如同被照射在一片巨大的鏡片上般,反射到四麵八方將四周的黑暗照耀得一片亮白,銀白夢幻的湖光山色,使得歲月她在此刻的感官中竟是有些刺目的焦灼。她白淨的臉上也不見往日的紅嫣,表情帶著一絲無奈的哀傷,柔嫩悲傷的模樣如暴風雨過後嬌柔美麗的花朵,美麗中帶著無盡的淒涼,她的語氣裏更是充斥著無盡的消沉意誌。
“沒有宿命之類的東西,我不許你再說這些東西,不許,我不許!!”
聽到歲月又提起這些多愁善感的話,後天抬起的腳步一頓,立馬轉過身體,他不是對著歲月大聲的反駁,而是下意識地看著歲月身後不遠的山林,雖然是在盛負怒氣之中,但他的語調卻也並不是大吼大叫。
和今生摯愛的歲月在一起,是後天最開心最難忘的事情了,就算是兩人靜靜的在一起坐著不言不語也不會在心裏感到空虛與寂寞。隻是在有的時候,歲月她看到一些諸如紅日西陲、玉盤殘缺的自然現象時,她就會不由自主莫名地感歎著滄海桑田,說些人生無常之內的這些充滿悲觀的話語,讓後天感到有些無可奈何。
所以,後天自覺地也肩負了一項重要的責任,就是讓歲月改變柔弱悲觀的性子,隻是兩人的身份太過特殊,兩族的狀況也是過於尷尬,所以兩人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能長相廝守,這讓後天感到很是無奈與悲傷。現在看來,改變歲月的任務實在是太過艱巨,效果非常的不明顯,並且似乎還朝著相反的方向轉變。他沒有發現,隻要是歲月的事情,他就立馬忘掉了自己,就像剛才的盛怒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