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原本該是情意綿綿,可她等來的是什麼?
在揭開蓋頭的那一刻,謝睿打翻了桌麵上的合巹酒,盛怒而去。
那時,她本該知道謝睿喜歡的是她那花容月貌的妹妹,而她段連鳶不過是段楚瑤和喬氏下在謙王身邊的棋子,隻可惜,她再次被那虛以偽蛇的親情所蒙蔽,一心一意以為段楚瑤將謙王妃的位置拱手相讓,並多次邀她進府談心。
以至於,在後來太子失勢後,段楚瑤又名正言順的攀上了謙王,待到謙王排除眾難,一舉奪帝之後,便急切的將段楚瑤接進了後宮,並不顧眾人的阻攔,破壞祖製,強行封她為貴妃,在後宮中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從此之後是冠寵後宮,隻手遮天。
謝睿更是將段楚瑤生下的二皇子視若瑰寶,帶在身邊貼身教導,亦多次暗示要立二皇子謝廷為儲,若不是朝中元老拚死反對,隻怕那謝廷已經越過了她的大皇子了。
“瑤貴妃這是來給本宮示威麼?”段連鳶居高臨下的瞧著段楚瑤,她的這個好妹妹不僅奪了她的夫君,如今又殘害她身邊的人,更是心心念念著她皇後的位置和她宏兒的太子之位,她的狼子野心到底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後宮,她步步退讓妥協,卻換不來段楚瑤的手下留情,相反,卻讓她步步緊逼,直到段連鳶已無路可退。
聽了她的話,段楚瑤又一次笑了,那笑聲平時聽起來如黃鶯般清脆悅耳,但這一刻,卻讓眾人毛骨悚然,柔美的眉目往裏一收,視線猶如淬了毒的利箭直指段連鳶,此刻,她已是離段連鳶一步之遙:“姐姐,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喜歡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可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清高的姿態!”
段楚瑤的銀牙忽的緊咬了起來,一股強烈的嫉妒之心湧上心頭。
段連鳶的娘親孟氏出身高貴,是曾經威振一時的昭陽候的嫡出大小姐,嫁入候府後,處處壓製當時的戶部侍郎段雲華,以至於段楚瑤的娘親喬氏被擱置外室數十載才得以回府。
因此,她恨透了嫡出的段連鳶,發誓要越過她。
“你心如蛇蠍,就算給你一個好出生,你也扮不來真正的名門貴女!”段連鳶冷哼一聲,嘲諷的笑意逸出唇齒,麻雀就是麻雀,就算給了她華麗的外表,她也飛不出鳳凰的姿態,如同此時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女人。
但沒有人知道,曾經段連鳶也羨慕過段楚瑤的花容月貌,模仿過她的一言一行,以討得謙王謝睿的歡心,如今看來,都成了天大的笑意。
若是從前,她這樣羞辱段楚瑤,隻怕她早已哭哭啼啼的向謝睿告狀去了,但是……這一刻,段楚瑤卻沒有半絲的不悅,她嘲諷的看著段連鳶,腳步再輕輕的向前挪了挪,貼近段連鳶的耳邊,聲若盤馨:“姐姐,就算我扮不來名門貴女,也好過痛失愛子……”
她的話像是一道驚雷,直將段連鳶擊得渾身顫抖,整個人無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若不是如意扶了一把,隻怕她此時已經癱在了地上。
她早已意識到發生了變故,如今聽了段楚瑤的話,是再也等不下去了,腳下一穩,她便鎮定了下來,揚聲喚道:“來人……”
可是,叫了數聲,外頭卻無一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