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靈來這裏是為什麼呢?沈紜滿腹疑問,他看見她已經推門走進了屋裏。
沈紜跟著她走進屋子,隻見屋內整潔簡陋。家具都已布滿灰塵,貌似很久沒有住人了。
“這是哪裏?”沈紜疑惑地問。
“這是我曾經的家,在我爹當上太尉之前,我們都是錦安城的普通人家,以前我們一家人住在這裏,其樂融融。”
“原來是這樣……”
“後來一切都變了,爹爹因為戰爭有功勞,而被提拔到朝廷做官,哥哥十幾歲就被送去西境外學習奇門異術,隻留下我和我娘,後來娘病死了,我被爹安置到他新建的府上,但這裏依舊是我的家,我忘不了這個地方……”
說著,李慕靈推開已經布滿灰塵的窗戶,窗外的破舊庭院裏有一口枯井正對著窗口。
她再次仿若獨自言語般地說了起來:“今天是我娘的生日,所以我來這裏,是為了懷念她,這個老家也是唯一我對她有記憶的地方。”
沈紜輕輕感歎,原來眼前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大小姐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麵。
“不知不覺跟你一個外人說了這麼多,你一個雜役可能也聽不明白。”李慕靈抱怨道。
“我當然明白,每個人都有一個難以忘懷的地方,我小時候也住在錦安城,隻可惜那個“家”早已經不在了……”
“哦?是嗎?”李慕靈似笑非笑:“我可不願意再聽你的故事了。”
“我也沒打算說……”
“我們回去吧……”李慕靈有力無氣的說著,順手撫摸了一下布滿厚厚灰塵的桌子:“娘,我來看過你了……”
第二天清晨,下起了朦朧的小霧,尚武客棧高聳入雲的樓頂屹立於迷霧之中,如同虛幻的海市蜃樓。
沈紜很早就起來了,嚴格來說,他是徹夜未眠,自從離開沈家村,他每晚便克製不住的做噩夢,以至於每天清晨,他都如同從一個世界走到另一個世界,這種感覺恍若隔世。
伴著有些微微涼意的天色,沈紜端起一籃幹草,準備去喂馬。
依稀之間,一陣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越來越大,地麵似乎也隨之微微顫動起來。
沈紜疑惑地扔下手中幹草,跑到院子門前,仰頭望去,隻見門外的地平線上齊刷刷地冒出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官兵。
官兵頭領身披金甲,胯下騎著黑色戰馬行在隊伍前麵,馬兒緩緩來到門前,他清了清嗓子張口喊到:“尚武客棧李瑾之,我等奉命前來調查一事,速速前來開門!”
院子裏的沈紜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從未見過如此陣勢,嚇得急忙打開院門。
騎馬將軍低頭看見一個雜役走了出來,便不屑地問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見我!”
“掌櫃的……他不在。”沈家開始哆嗦起來,眼前人高馬大的將軍,手中那柄銳利的長矛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朝他刺來。
“不在?”將軍怒目圓瞪,胯下戰馬伏地而起,發出一串呼叫,他帶有一絲憤怒的說道:“這裏誰管事?叫他出來,恕不久等!”
沈紜連忙衝進院子,他剛回頭,就見李慕靈身披暗紋長袍走出客棧,今天這身打扮,在沈紜眼中看來,居然多了一分氣勢。
“我就是這裏管事的,公孫將軍,別來無恙。”李慕靈一邊走著一邊說著,順勢瞄了一眼旁邊一臉驚恐的沈紜。
這群朝廷的官兵頭領名叫公孫慶,已年過四十,矯勇善戰,威風凜凜,在錦安城小有名氣,更是有著百戰百勝的傳奇。
他從馬背上躍下來,將長矛擲到一旁,一臉微笑地看著迎麵走來的李慕靈,說道:“原來是李小姐,你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