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最近,郎一平到楊柳鎮的時間比較多,開發區進展很快。可是,那四戶釘子戶目前還在和政府扯皮。據胡二靠彙報,現在不光是四戶的問題了,其他已經搬遷的農戶心裏後悔,紛紛要求政府提高補償,似乎還牽涉到兩個村財務問題,越搞越複雜了。
一天,郎一平回家臉色鐵青,好像在外麵生了氣回來。郎燕小心翼翼的問道:“爸爸,出啥事了?”
“小孩子別亂問。”
郎燕不服氣,說道:“什麼大不了的,回家還板著一個臉。”
郎一平眼睛一瞪,郎燕嚇得小嘴舌頭一伸,連忙認錯:“我不問了還不行嗎?”說畢,乖覺的跑進廚房幫劉姨煮飯去了。
我假裝在看電視,這時候也自覺把音量調到最低,一麵偷偷的觀察他的表情。郎一平坐在沙發正中,雙眼貌似在看電視節目,其實是心裏在想事,過了有幾分鍾,他抬頭對我說道:“陸川,工業區的問題你都知道嗎?”
“知道一些,胡二靠局長都彙報了。”
“嗯,”他停了一會,“好像金鑫提前去調研過,據王文剛反應,你們初次交流時,你幾戶農戶是很願意配合政府工作的。”
“是啊,還是金縣長親自問的,那家農戶是安全村的,姓……”
“孔,孔貴。”
“對對對,孔貴,有個兒子在廣東打工,本人在涼水泉煤礦挖煤。”
郎一平聽我說完,喃喃道:“涼水泉煤礦…….?”
“爸…..”
他看著我問道:“你想說什麼?”
“從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看,是不是和趙大富有關係?”我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是基於某種判斷還是純屬猜測?”
“兩者都有吧,你想想,趙大富原本自己想搞項目,而且已經運作了一段時間,這是其一,其二,涼水泉煤礦被停產整頓,孔貴回家態度立變,太巧合了;其三,據當地幹部反映,孔貴是比較老實的一個農民,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固執?如果沒有某種利益的驅使,他敢和政府對抗嗎?其四,四戶農戶中三戶都在同一個煤礦上班,剩下那戶和孔貴又是親家關係,這中間不能不說有些令人生疑的地方。”
“嗯,有道理,”他點點頭,“叫公安局派人去查一查。”
我讚同道:“那是最好,老百姓還是怕警察的,隻要找到問題的真正症結,事情就好解決了。”
“沒你說的那麼容易。”他情緒剛剛好轉,這時候又開始氣憤,“我一直認為王文剛是有能力幹事的,沒想到那兩個村的問題存在那麼多,他當書記居然對眼皮子底下的事毫不知情。”
原來他是生王文剛的氣,勸道:“爸,你別生氣,安全村和小橋村的事早就存在了,這是上一屆遺留下來的問題。王文剛曾經就兩個村的事狠狠批了張思卿和劉偉,責令他們限期整改。村上班子不得力,楊柳鎮三十個村,他顧不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嗯,楊柳鎮的班子是該調整了。”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有意在我麵前提出來,“王文剛腦子沒轉過彎來,現在應該及時調整策略,全鎮的工作以村鎮建設和發展工業為主。他還是抱著原來的思路不放,主要精力放在農業上,這麼一大攤子事全部委托給黃塵中負責,他一個副鎮長能負得起多大的責任?亂彈琴!”
我正要接話頭,劉姨端著菜上桌了,說道:“爺倆白天談工作還沒說夠?吃飯了。”
郎一平起身洗手,我趁機進廚房對郎燕說道:“去拿酒。”
郎燕看著我不動,問道:“他生氣你還喝酒?”
“喝兩杯才好勸他啊。”
她恍然大悟,立即跑了出去,我幫忙把菜全部端上桌時,郎燕已經給把酒喝酒杯都準備好了。我坐下,拿起酒瓶分別在兩個杯子裏斟滿,說道:“爸,喝兩杯解乏。”
他眼睛裏流露出溫和的神情,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半,放下杯子時,臉色已經有了淡淡的笑意。
郎燕對著我感激一笑,我裝著不知,自己也跟著喝了一口。郎燕乖覺地討好道:“喝酒吃牛肉最好,我去切一碟。”她起身飛快跑進廚房,幾分鍾就端了一小蝶鹵牛肉出來。
郎一平誇道:“女兒沒白養。”
郎燕笑道:“這時候說好話,沒見剛才,差點要吃人呢。”
“嗬嗬嗬……是嗎?我又不是牛魔王。”他主動對我舉杯,“今天多喝兩杯。”
“牛魔王哪有你厲害,我聽局裏幹部說……”郎燕突然意識到下麵的話不能出口。
郎一平情緒恢複正常,在家裏又是一副和藹的麵孔,“說什麼?”
郎燕猶豫了半天,小心回道:“說好你別生氣啊?”
“我又不是氣筒子,哪裏有那麼多的氣?”
“我們單位的職工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郎書記叫人去談話,對爹親對娘親不如對郎書記表忠心’。”
郎一平聽得一怔,說道:“說這話的人該踢出公務員隊伍,爹娘都不親還是人嗎?”
我原以為他會大怒,想不到他隻是淡淡說了這麼一句,大出我意料之外,看來郎一平自己也滿意目前在先鋒縣隻手遮天的政治地位,而且也不忌諱別人這麼看。我不得不重新審視和他的關係,以前我一直自信自己很了解郎一平的心思,郎燕也不如我,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他們畢竟是親生的父女關係,郎一平真正的心思隻有郎燕才懂得。
吃完飯,我看郎一平心情不錯,說道:“爸,我想彙報一下個人的想法。”
他點點頭嗎,“什麼打算?”
“到鄉鎮鍛煉,一個局的工作畢竟太單一了,要全方位鍛煉,我個人認為到鄉鎮是最合適的。”
他鼓勵道:“年輕人有這個想法很不錯,想好到什麼地方了嗎?”
“我想到楊柳鎮,有這麼幾個原因:一是楊柳鎮搞工業園區,這是我比較熟悉的,前期也參與了項目的準備工作;二是楊柳鎮有工業和農業,可以得到全方位的鍛煉;三是,那裏的幹部我接觸了一部分,有開展工作的基礎;四是今後工作中有什麼問題,可以向王文剛及時請教,再說他打下的底子也適合我繼續搞下去。”
“王文剛也有離開楊柳鎮的意願,他對你說過嗎?”
我點頭應承,“說過,他希望到建設局工作。”
“他考慮過沒有?張儀要求分管這一塊,以王文剛的性格,二人今後能處攏嗎?”
我搖頭表示不知,他吩咐道:“你給他說,到建設局可以,但他牛皮哄哄的作風要給我收起,機關不比鄉鎮,搞軍閥作風、一言堂不行。”
“好,我負責傳達到。”我心裏十分高興,看來這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郎燕和劉姨收拾完出來時,郎一平進書房去了。我對郎燕說道:“燕子,咱們出去看場電影?”
郎燕還在猶豫,劉姨說道:“燕子跟陸川去,成天呆在屋子裏發黴。”
002
電影院生意不太好,偌大的空間顯得空空蕩蕩,稀稀拉拉坐了一些人,我們來得晚,找後麵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正在放的是一部美國大片,看了半天連名字也不知道,其實看電影是次要的,來這裏找一下戀愛的感覺是真的。電影院、河堤邊、公園等都是戀愛的好地方,現在是初春,晚上寒氣重,在外麵感覺太冷,電影院就是天然的理想場所。
郎燕想法和我一樣,看了一會眼睛就不在熒幕上了。我拿過她雙手握著,輕輕的在掌心裏揉捏,漸漸的她手掌發熱,身體也向我傾斜過來。
“燕子,我可能要到鄉鎮工作。”
“為什麼?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人總得進步,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一輩子不長進吧?”
“在機關就不進步嗎?張局長不就當副縣長了嗎?”她明顯有些抵觸情緒。
“張儀多大年齡了,我如果等那時候才混一個副縣級,窩囊死人了。”
“真搞不懂你們男人,就那麼想當官?”
我幹脆把她抱過來坐在身上,雙手環繞在她腰上,嘴裏說道:“有野心雄心才是真正的男人啊,如果隻知道天天守在家裏,活得窩窩囊囊,畏畏縮縮,你也會瞧不起吧,是男人就得出去奮鬥,為自己的女人、兒女奮鬥,出人頭地,成為妻子和兒女的驕傲和光榮。”
“嗯,我也知道,可這樣我們不就分居兩地了?十天半月才能見一次麵?”
“怎麼會?我找一個近一點的鄉鎮,天天可以回家,和在縣城上班沒有區別。”
“這還差不多。給爸爸說沒?”她半轉身,一手摸著我臉。
我鼻子裏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血流得有些快,“已經說了。”
“嗯。”她嘴裏應著,身子轉過來麵向著我,臀部在滑動過程中不停的在大腿上摩擦,小老弟漸漸雄壯起來。
我心裏有些狗血,想到她已經是自己的名正言順的老婆了,左手輕輕在她腰上一勾,郎燕整個身體撲了過來。我趁機吻住她的小嘴,舌尖你來我往的不停的允吸著,右手悄悄探進衣服裏,隔著乳罩揉了幾下,感覺不過癮,於是雙手都摸進去,繞到背後解開罩扣。郎燕有些擔心,向左右看了看,電影院黑魆魆的,我們坐的地方又比較靠角落,基本上沒人注意。她稍微放心了,任由我愛撫。
過得一會,她全身熱得像炭火,胸前也堅硬鼓脹起來,鼻息細微的喘息著。我知道她有些意思了,扒開衣服,嘴唇吻了上去,鼻子裏滿是甜香。郎燕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在這靜靜角落裏顯得特刺耳,把我嚇了一跳,迷糊的腦子漸漸有些清醒了,不敢再深入一步,生怕她控製不住,大聲呻吟起來。
下麵頂得有些難受,郎燕也發覺了,用手輕輕摸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
“你說呢,傻老婆。”
她不好意思,撲在懷裏吃吃吃的笑起來,過一會又忍不住握了一次,“這麼大?”
我x,這傻妞硬是傻到家了。郎燕二十五歲還是處女,稀罕得很。我把嘴靠近她耳邊,悄悄問道:“要不要見識見識?”
“咋見識?”她好奇的問道。
“我們回住處。”說罷就要起身。
郎燕突然抱住我,搖頭道:“嗯,不要…….反正快了嘛。”
我有些掃興,見過保守的沒見過她這樣保守的。李冰冰當初那樣堅持,也沒經得住我軟磨硬泡,幾個回合就拿下來了,越到後來對我越依戀,郎燕絕對是一個例外。我想想這也是好事,至少她對我來講是完整的,一個完完整整的老婆,一輩子不遺憾,無陰影,值得自己珍惜和敬重。
把郎燕送回家,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想起郎一平的話,急忙掏出手機給王文剛打電話,他和何冰在一起。看看時間,才九點半,趕到皇城酒樓,剛進按摩中心大門就見何冰在吧台等我,“文剛還在吃飯,要不要先按摩放鬆?”
我搖搖頭,想起上次尷尬的待遇,寧可敬而遠之,問何冰道:“王書記這時候才吃飯?”
“他這人,工作起來就亡命。”
何冰一臉的痛惜,我看得大為感動,王文剛真他娘的好福氣啊。說著,王文剛進來了,“有什麼事?”他問得很急迫,沒等我喝下一口茶。
“郎燕她爸今天很生你的氣啊,怎麼回事?”
他沮喪的垂頭,說道:“兄弟,我王文剛一輩子就挨了郎書記今天一頓臭罵,罵得我沒法反駁。”
“罵一頓沒什麼,重要的是他為什麼罵你?”
“唉,也是我鬆懈了幾天,大意了,安全村和小橋村出了點事。”
“我記得你上次就安排他們整改了,為什麼還會出事?”
“兄弟,你不知道鄉鎮工作和機關的差別,安排了下麵的人不一定會馬上動手做,如果你一時沒過問,他們就當你是放屁,間歇性神經病發作,能拖過去就盡量拖過去,工作難度大得很,你想一個人平時那麼多事,怎麼考慮得麵麵俱到?一個疏漏就埋下了隱患。”
他說的也是實情,當初在秀水鎮工作時,薛秋陽那樣優秀的人才,依然出現了“陸川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鄉鎮工作的嚴峻性應該提上我的議事日程上來了。我見他垂頭喪氣的,開解道:“你也別氣餒,他回來時和我擺談了一會,現在已經沒事了,還有,你到建設局的事他也基本同意了。”
“啊?謝謝兄弟了。”他一臉的感激,看來他早想離開楊柳鎮,對建設局局長這個肥缺想了不隻一天兩天了。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他叫我轉話,張儀可能要分管建設局這條線,他有些不放心你的一股獨大的工作作風,如果要到建設局,就得服從張儀的領導,搞好關係。”
一個人最難改的是本性,我說完注意觀察他的麵部表情。王文剛思考了一會,說道:“兄弟,真人不說假話,王文剛就是這個脾氣,我也是四十五的人了,想來一個徹頭徹尾的變化那是欺人之談,我這麼說一句吧,盡我最大的努力,搞好和張儀的關係!怎麼樣?你可以原話反饋給郎書記,我不能不識好歹,總會給他爭一口氣吧。”
他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如果出口就是拍胸口做保證,反而讓人起疑,問道:“大哥,我問一個題外話,為什麼一心想到建設局?”
王文剛把椅子提了一下,更靠近我。正想說,何冰也進來了,問道:“沒打擾你們兄弟說話吧?”
“你來得正好,坐下聽我說。”他拉著何冰的手叫她坐下,說道,“王文剛已經不年輕了,早已經過了野心勃勃的年齡,現在最大的願望是找一個好點的單位,安排好自己的後半輩子。冰冰跟了我十年,什麼也不圖,我總要為她準備一點東西吧,享受一下幸福的滋味。”
“文剛,你這樣說我就生氣了。”
王文剛拉著她手誠懇的說道:“真的,我一直心裏有愧,欠你太多。”
“你還說?”何冰嬌媚的阻止道。
我看得十分感動,玩笑著說:“打情罵俏另找時間地點,這樣肉麻我真受不了你們。”二人大笑起來。
王文剛是個性情中人,這樣的朋友值得放心結交,這是我對他的判斷。“陸川,你的事敲定沒有?”
我點頭回道:“已經口頭同意了。”
“這就好,”他寬慰的說道,接著提醒我,“楊柳鎮的幹部這些年基本理順了,但農村漸漸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你要注意一下。”
我滿不在意的說道:“有你打下的基礎,相信不會差到哪裏去,實在搞不轉了,你多指點就行了。”
王文剛搖頭,說道:“多通氣沒問題,需要什麼說一聲,但是,最近幾年,隨著中央政策的改革,農民似乎一夜之間睡醒了,什麼事都看黨委政府不順眼,農村穩定成了大問題,楊柳鎮以前還算平靜,自從搞工業園區後,矛盾好像突然找到了爆發的導火線,你去後一定不要大意,工作不要急躁,慢慢來,寧可穩一點,最好不要出什麼問題。”
他這樣叮囑我感覺有些不尋常,哪天找黃塵中好好擺談,先搞清底細再說。
從皇城酒樓回到住處,我進屋一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我準備上一會網,堅持和黃依依兩天聊一次的承諾。
大灰狼:我準備離開煤管局,下鄉鎮去鍛煉。
小白兔:你傻呀,縣城呆起多好,別人削尖腦袋進城,你倒好,往鄉下跑。
大灰狼:和你說不清楚,見麵詳細談吧。
小白兔:你還沒說多久來呢?
大灰狼:十天內我擠也擠出時間來一趟,好不好?
小白兔:這可是你說的啊,說話算數。
大灰狼:郎燕好像有點問題…….(我把自己的疑點說了)
小白兔:陸川,說一句話你別生氣啊?
大灰狼:說罷,我不會生氣的。
小白兔:我懷疑郎燕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你想想,一個二十五歲的大姑娘,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這樣?
大灰狼:不會吧?今天在電影院,她反應還是很大的啊。
小白兔:我隻是猜測而已,你別多心。
大灰狼:你猜測是什麼問題?
小白兔:不說了,再說是破壞你們夫妻感情。
大灰狼:大姐,你爽快一點好不好?
小白兔:我懷疑郎燕是不是有性冷淡,你想想看,哪個女子到了這個年齡還是這樣?何況遇到的是你。
大灰狼:遇到我怎麼樣?
小白兔:陸川,看來你對自己還沒有完全認識清楚,男人女人都有一種類型,對異性吸引力特別大,和外表關係不大,就像猴群一樣,有些公猴可以得到許多母猴子的喜歡,有些公猴一輩子也找不到一個,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原因,女人有個詞語叫“媚”,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種柔美,男人一見就像蒼蠅見了大糞,趨之若鶩,想盡各種辦法也要弄到手,例子很多,我就不說了,其實男人也有這種人,你就屬於這種人,按社會上的說法,叫“女人緣”。其實哪裏是女人緣,而是男人太有吸引力,我見你第一麵就想再見第二麵,不然怎麼會巴巴的到你病房裏來說聲謝謝?以前我碰見這樣相同的事有很多,心裏沒一點感覺,唯獨你例外。
大灰狼:你搞研究啊,成天都琢磨這個?
小白兔:沒事嘛,胡亂看了些書,感覺很有意思。
大灰狼:這和郎燕有什麼關係?
小白兔:你個木腦殼,怎麼沒關係?男人女人在一起,甭管多高尚多文明,最後想的都是那件事。你們交往這麼久了,居然守身如玉,你覺得正常嗎?
大灰狼:你說得我有些全身涼意了。
小白兔:對不起,我也是出於好意,幫你分析問題,絕沒有其他想法。
……
本以為和黃依依聊聊天可以平靜一下心情,沒想到她提出了一個嚴肅的課題,害得我一晚上都在琢磨這事。我把和郎燕交往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尤其是她細小的一些表現反映,感覺和黃依依說的有些區別。
“不過,郎燕的確有些特別,是什麼原因呢?”我帶著這個問題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003
張儀副縣長的任職表決沒有任何意外,縣人大常委會全票通過。接下來就該研究下一步的人事問題了。
我由於提前知道了大體方案,心中毫不著急。王三合和張晶晶上躥下跳,忙得不亦樂乎。本來想趁這個空閑到吳德市一趟,可二人千說萬說一定要請我吃飯,沒辦法,隻好將就他們一回。一見麵,王三合抱住我雙肩,顯得十分親熱,全沒了我在秀水鎮工作時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我心中感歎著:這就是人情冷暖啊,位置決定你的江湖地位。誰真講感情,就他媽的的一個大傻B!別人虛偽時你就要學會打哈哈,別人打哈哈時你就要學會拍馬屁!
我誇張的笑著坐在自己位置上,張晶晶還有他們的黨政辦主任劉一標都微笑著等我落座。
我向二位點頭打了個招呼,問道:“張銅川張主任呢?”
“離崗了。”
“哦,光陰似箭哪,想當初我在秀水鎮工作時,王書記、張主任對我關懷備至,至今都感激得很。”
張晶晶咯咯咯地笑得十分清脆,說道:“陸局長年輕有為,現在就撫今追昔,感慨得有點早了吧?”
我搖頭說道:“不早。我出秀水鎮也有六七年了,時間太快了,感覺就像是昨天的事。”
“是啊,陸局長當時在黨政辦,工作那是頂呱呱的,薛部長尤其賞識,當重點苗子培養。他多次和我私下提到你,感歎像你這樣的人才太少了;謙虛好學、勤奮肯幹、文化素質又高。”王三合說假話臉都沒紅一下。當時,他哪裏把我陸川放在了眼裏?
這頓飯喝酒自然是免不了的。王三合和張晶晶都知道我酒量大,所以特地叫上了劉一標。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喝茅台的口感又很好,我自然是喝得比較高興。幾個回合下來,張晶晶臉紅得像木棉花,這娘們隨著歲月的流逝,不但不見滄桑,反而變得越來越水靈了。年輕就是不一樣啊,看著她水汪汪的一雙大眼,還有那不停起伏的胸脯,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
“張鎮長吃什麼?越來越漂亮了。”酒到半酣,我有些控製不住心裏的蠢動,眼裏隻有美色,全忘了她差點當了老子的二丈母娘。
張晶晶笑得十分燦爛,說道:“陸局長拿我們鄉姑開什麼心?城裏那麼多美女還沒瞧夠嗎?”
我嘿嘿一笑,“春蘭秋菊,各檀勝場。”
王三合已經喝得二暈二暈,聞言問道:“你們說什麼春蘭秋菊……酸溜溜的,喝酒。”
張晶晶給我和自己都斟滿了,說道:“陸局長,你也知道我們今天的意思,想從你這裏得一個準信。王書記也是老革命了,現在就這一點願望。怎麼樣?給小妹一個麵子?”
我看著她水汪汪的眉眼,心裏一蕩。暗自道:我x,這女人比黃依依還媚氣,老子以前咋沒發現呢?嘴裏說道:“張鎮長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書記又是我老領導,我哪敢不從呢。”說畢,和她碰了一下酒杯,喝幹坐下。“實話說吧,王文剛基本確定了。我還在等結果,這樣回答,你們滿意嗎?”
張晶晶開心地笑了,“謝謝陸局長。”這娘們一點即透,很善於利於自己的身體優勢。她的話一說出口,就讓你不得不說真心話。這大慨就是人們常說的男人好色吧,見到美麗的女人骨頭沒二兩重,輕飄飄的。
王三合的酒量還不如張晶晶,已經是醉眼朦朧了。但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聽懂了,結結巴巴地說道:“陸局長,你……放心,你……的哥們就是我哥們,外甥打燈籠照舅(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