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絲沿著人行道上漫步前行,背後街道緩緩開來一輛轎車,那車突然加速前行,車頭對準杜麗絲直接衝過去,方才導致杜麗絲被車撞倒在地。這時車上走下一個漢子,跑去查看杜麗絲傷情,一手從兜裏拿起手機打電話報警,過了幾分鍾,警車和救護車趕來處理事件。直到救護車把杜麗絲抬走搶救,警察帶走肇事司機,視頻才結束。
蘇洛曼忽然在畫麵中發現了一個大破綻,連忙暫停視頻,指與伊利亞道:“你快來看,那人右手上好像有一朵玫瑰刺青。”伊利亞認真細看,果然見那人手臂上有朵玫瑰刺青。瞬間聯想到是玫瑰黨的人所為,頓時怒從心起,惡向膽生,狠狠一拳砸在桌上。
蘇洛曼拉他走去房間商議:“此事已經真相大白了,仇人就是拉伯那個惡魔。我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要走漏了風聲。”伊利亞氣得咬牙切齒。
兩人走回大堂。一個警察道:“電腦我先給你們留著,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蘇洛曼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那人回話:“我們都是警員,警局開始不願意給你們公開這段視頻,是怕當時對逝者家屬造成第二次傷害,所以很抱歉。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順變。”兩人說完這話,稍稍鞠躬後,返身走出大堂而去。
蘇洛曼不忍再看視頻,早已痛哭流涕,怒罵:“這個王八蛋真是該死,杜麗絲與他無冤無仇,他竟敢下這種毒手。我對上帝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個惡魔,為我表妹報仇。”伊利亞狠狠切齒:“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蘇洛曼抹去眼淚,氣呼呼道:“我去準備武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要親手打爆他的腦袋。”伊利亞反複看著視頻,心頭痛苦萬分。
次日,二人帶上電腦來到比利的酒吧,把杜麗絲遇害真相告知他。比利聞聽也是極為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時至淩晨,蘇洛曼背著一個肩包,與伊利亞來到落日大道。隻見菲爾、米羅等一夥午夜車徒都在路邊吆喝比賽。二人下了車來,往人群裏走去。
兩個流氓刺頭,已經聽說了伊利亞的事,就迎步上去,先鞠躬致哀,安慰道:“伊利亞,人死不能複生,還請保重身體,以後的路還很長遠。”伊利亞道:“菲爾,米羅,我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你們願意嗎?”米羅問道:“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蘇洛曼從挎包裏拿出一遝美鈔,指道:“這有三萬美元,都給你們,隻要你們從黑市裏找來槍支彈藥。”那兩人把錢拿了,點頭答應這事。菲爾問道:“你們需要什麼武器型號,我們都可以找來。”蘇洛曼就把一張清單遞給他兩人看。
兩人看了一遍,點頭應允,約定五日後,去愛琴海酒吧交割武器。伊利亞與蘇洛曼返回住所,等待拿貨時間。轉眼到了交貨日期,伊利亞與蘇洛曼來到酒吧等待。米羅兩人也按要求帶來了一批槍支彈藥。二人返回住所,各把武器備齊,殺氣騰騰,準備淩晨三點,殺入拉伯的別墅裏去,為杜麗絲報仇血恨。
此時已是淩晨一點,兩人坐在大堂裏發呆,彼此各不說話。比利開車到來屋中,見二人今夜要去刺殺拉伯,內心十分擔憂,在旁勸解:“伊利亞,你要想清楚了,你要是做了這件事,那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杜麗絲已經去了天國,你可不能再把自己逼上絕路了。”伊利亞默不作聲。比利又道:“你可想過,殺了拉伯,你將何去何從?你的家人又該怎麼辦?你想過自己該怎麼去善後嗎?”
這話如同醍醐灌頂,把伊利亞猛然驚醒過來,眨著眼睛思考。開始想著報仇之後,自己該怎麼麵對家人?但不報仇,又如何對得起杜麗絲的冤魂?心中矛盾之下,不禁思緒混亂,隻能抱頭抓發。
蘇洛曼一心想為杜麗絲報仇雪恨,根本不考慮這些事情。見比利把伊利亞說得心思動搖了,即刻起身抽他一個耳光,憤怒道:“你這個懦夫、軟腳蝦,怎麼敢說出這種屁話?照你這麼說,杜麗絲就這麼白白死了?我那可憐的表妹,她死得好冤枉,你知道嗎?”比利捂臉道:“我也沒說不為杜麗絲報仇,隻是說不應該如此心急。來日方長,我們要走法律程序,不要妄作主張。”
蘇洛曼厲聲道:“放屁。要是法律那麼管用,早就世界和平了。你不去為杜麗絲報仇也就算了,卻在這裏說瞎話,攪亂我們的心思。”比利道:“我父親有個律師,我可以找他過來幫忙。”蘇洛曼大聲嗬斥:“夠了,你不許再說廢話。我今夜寧可被人打死,也要為杜麗絲討回一個公道。不讓凶手血債血償,我就生不如死。”比利不敢再說,隻是坐在伊利亞身邊,嘴上安慰著他,暗裏卻瓦解他的複仇心思,不想他去做這種有去無回的事。
伊利亞腦海一片混亂,目前已然騎虎難下,內心進退兩難。心情煩躁之下,他把槍收入懷中,起身道:“我想回去一趟,把事情告訴媽媽。”蘇洛曼道:“你媽要是知道你今夜去殺人,她還會讓你去做嗎?”伊利亞道:“難道我要隱瞞不說?”蘇洛曼道:“我們把那些煩心事撇在一邊,先為杜麗絲報仇再說。你要是想當懦夫,那你就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伊利亞不想與她爭辯口舌,走出門來,開車回去郊區房屋。此時尼切已經入睡,聽得敲門聲響,起來開門一看,卻是伊利亞,母子無言相視。伊利亞突然滿麵抽泣,眼睛流淚,哽咽道:“媽媽,我知道是誰謀害了杜麗絲,我現在就要去為她報仇。”尼切不知所言,隻是看著眼前這個傷心的孩子。
伊利亞擦去眼淚,止住哽咽,繼續道:“我知道這一去就沒有了回頭路,我不想連累你和莎娃,你們今夜就去警察局吧!不管我能不能活著回來,我都無法報答你的養育之恩。為了替杜麗絲討回公道,我已經顧不上一切了。”
尼切再也忍不住痛酸,抱著兒子痛哭流涕,哀傷的說:“天哪!我這是怎麼了?我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兒,現在又要失去唯一的兒子。上帝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要是沒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伊利亞痛哭:“媽媽,你說我該怎麼做?”尼切哭泣:“孩子,放棄報仇。我們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伊利亞搖頭:“我做不到。”尼切苦苦哀傷勸解。
莎娃從房間裏跑出來,她已經聽明白了,上前抱著哥哥傷心哭泣。伊利亞抱緊莎娃,一連吻她頭額,囑咐她一些言語。伊利亞對著媽媽鞠了一躬,毅然返身離去。尼切對著兒子背影輕輕揮手,癱坐在門邊哭泣。
伊利亞返回城區,此時心意已決,不再聽從任何勸告。時至淩晨三點,兩人開車前去拉伯別墅。來到附近後,就把車停在隱蔽處,兩人持槍從圍牆翻躍入內,小心搜尋而去。
拉伯雖然在城內勢力滔天,但他畢竟隻是一個幫派教父,怎能擋得住別人有計劃來刺殺他?兩個幽靈腳步悄無聲息,翻牆躍戶,躲避監控,潛入到了屋裏。在未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兩人便將拉伯從睡夢中拽下床來製服。
拉伯猛然驚醒,看見槍口對準了自己額門,嚇得他一臉驚慌。饒他是個凶神惡煞的人,此刻麵對死亡,也隻能舉手求饒。蘇洛曼咬牙切齒,即刻就要開槍。伊利亞先阻止蘇洛曼動手,問道:“拉伯,是你派人暗殺了杜麗絲,是不是?”拉伯這才明白事情頭緒,撥浪鼓一樣搖頭,驚訝道:“我怎麼可能去暗殺杜麗絲?我跟她無冤又無仇,我去殺她一個姑娘幹什麼?”蘇洛曼怒罵:“你這個無恥的惡魔,到現在還敢滿嘴狡辯,你去死吧!”她瞬間扣下板機,幸得伊利亞及早推開她的手腕,子彈打在鏡子上,發出一陣巨響,嚇得拉伯驚叫一聲。
蘇洛曼怒問:“你幹什麼,為什麼還不殺了他,你是不是不想替杜麗絲報仇了?”伊利亞道:“我若不想給杜麗絲報仇,那我來這裏幹什麼?”蘇洛曼道:“那你為何還要攔著我,一槍殺了他,難道不好嗎?”伊利亞道:“你不要著急,讓我先問個明白,到時再殺他也不遲。”蘇洛曼怒斥:“都是你在這裏壞事。”
這一聲槍響,算是給幫派成員報了個信,別墅裏外頓時燈火明亮,人聲喧嘩如潮,左右房間湧來無數持槍漢子,把房門堵住。兩人無路可退,就揪著拉伯的衣領走到大堂,把槍口逼住他的腦袋。眾人投鼠忌器,不敢擅動,隻是把槍指著兩人。米西爾也聞聲趕來,見到眼前這一幕後,驚得捂嘴尖叫。
拉伯見二人已然無法逃出去,便冷笑:“殺了我,你們兩個休想活命。”蘇洛曼一腳過去,把他踢倒在地,捂著胸口咳嗽。梅科大叫道:“你不要亂來,不然我們立刻開槍。”米西爾害怕三人同時喪命在槍下,連忙揮手止住保鏢們開槍。
拉伯怒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蘇洛曼冷笑:“我是瘋了,我們都沒想過要活著出去。我隻要殺了你這個惡魔,為杜麗絲報仇就行了。”拉伯滿麵疑惑,問道:“你們一口一聲,咬定是我殺了杜麗絲。那我來問你們,我為什麼要殺杜麗絲?我殺了她能得到什麼好處,你們替我說說看。隻要你們能說出一個理由,我情願被你們殺了,再讓你們活著走出去。”蘇洛曼聞言驚愕,欲言又止,嘴裏竟說不出話來。
伊利亞也一直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認為拉伯為人縱然囂張蠻橫,那也沒必要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害人又不利己。又見米西爾眼神一片焦急,他先耐住性子,說道:“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是你雇凶殺害了杜麗絲。”拉伯愣了片刻,忽然搖頭哂笑。
米西爾聽說哥哥雇凶殺人,氣得熱血衝頭,就奪來一把手槍,頂住拉伯頭額,憤怒道:“哥哥,如果真是你殺害了杜麗絲,那我就親手殺了你,然後我立刻自殺,還給杜麗絲一個公道。”拉伯見妹妹也幫著外人說話,頓時氣憤:“米西爾,你瘋了嗎?他們冤枉我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來冤枉我?”米西爾連忙把槍丟棄,問道:“哥哥,你真的沒有殺害杜麗絲嗎?”拉伯氣憤:“如果你不相信,那就開槍好了。”
米西爾見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回頭詢問:“伊利亞,你說手上有證據,能否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伊利亞告知了那台電腦所在的位置。米西爾立刻帶人趕去住所,找到電腦後,帶回大堂來放映。拉伯把視頻看過幾遍後,發現了一個破綻,指道:“不對,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這是有人要陷害我們,想要借刀殺人。”又喚手下幾個頭目前來辨認肇事者的麵貌,都搖頭說不認得此人。
拉伯問道:“伊利亞,這台電腦你是從何得來?”伊利亞如實說出,拉伯更是聽得吃驚,一連揮手:“我根本就沒有謀害杜麗絲,因為我從來就沒有這種想法。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相信我,可你們又怎能夠確定,別人不是在欺騙你們?”蘇洛曼驚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拉伯道:“我現在懷疑你們被人當槍使了,利用你們前來行凶犯罪,你們卻還蒙在鼓裏不知道。”兩人麵麵相覷,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來,問道:“這話怎麼解釋?”
拉伯認真回答:“我連杜麗絲本人都沒見過麵,難道我會忍心去殺害一個孕婦?我之前隻知道米西爾願意和你交往,我也曾私下找你說過這件事,目的不過是想讓你放棄杜麗絲,追求米西爾。你不答應,我雖然很生氣,但也僅此而已。難道你會認為我堂堂一個幫派教父,會因為這種芝麻小事、去幹那種斷子絕孫的壞事嗎?”兩人聽得目瞪口呆,細細一想,覺得拉伯說得是有道理,他確實沒有理由去謀殺杜麗絲。二人不知不覺把槍垂下手來,感覺事情陷入到了一個神秘怪圈之中。
拉伯也叫手下人等收槍散去,招呼兩人坐著沙發商議,氣憤道:“有人謀害了杜麗絲,卻想栽贓嫁禍給我,讓你們來找我報仇出氣,真是無比歹毒。這事我絕不能忍受,一定要查個真相大白。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那我們就聯手,一同查出此事的幕後黑手,為這個無辜女孩討還公道,為我玫瑰黨證明清白。”兩人默默點頭。
米西爾得知這事另有黑手在幕後操縱,目的是想借刀殺人,栽贓嫁禍。當下也是憤怒難忍,哀求道:“哥哥,你一定要動用所有的人脈關係,查出此事真相,為杜麗絲報仇,為自己洗脫犯罪嫌疑。”拉伯道:“這不難辦。在米蘭城裏,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會讓真凶露出麵目,看看他到底是誰。”米西爾歡喜點頭,回頭看著伊利亞的臉色後,瞬間又為他心痛難過。
眾人在大堂裏商議定了此事後,伊利亞與蘇洛曼回到住所。比利一夜未眠,在屋裏焦急等待消息,見兩人終於平安回來了,暗自慶幸不已。先去倒來三杯紅酒,說了昨夜米西爾率人來取電腦一事。伊利亞心煩意亂之下,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悶睡。
如此挨過半月,到了夜晚九點,伊利亞與蘇洛曼坐在大堂裏喝悶酒,突然接到拉伯的電話,說已經查出了此事幕後真凶,要兩人過來商議對策。二人立刻開車前去與拉伯見麵。
在大堂裏,拉伯氣呼呼道:“我已經知道是誰殺死了杜麗絲。”二人驚問:“那人到底是誰?”拉伯道:“真凶就是我的老對手,青花會頭領瓦格裏。這一點已是鐵證如山,無可置疑。”伊利亞與蘇洛曼聽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杜麗絲與青花會八輩子也結不上恩怨,怎麼可能被他們給謀殺?拉伯見二人疑惑不信,便一五一十詳細解釋來龍去脈:
自那夜兩人離去後,拉伯開始著手調查此事。他先托關係在牢裏找到肇事司機,以他家人的命作威脅,逼他說出幕後的真相。肇事司機說是受人遣派,所以才去謀殺杜麗絲。拉伯又沿著線索順藤摸瓜,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一番來回調查後,才知道竟是青花會在幕後策劃了這一起謀殺案。
原來這個青花會是米蘭城中另外一個地下幫派,與玫瑰黨是一對宿敵。幫會頭目瓦格裏一直計劃打垮玫瑰黨,獨霸米蘭城,因此雙方都在明爭暗鬥。瓦格裏偶然中聽到了伊利亞與米西爾一事,經過一番精心策劃,派人去謀劃了杜麗絲,卻故意顯露是玫瑰黨的人所為。如此一來,所有的仇恨和輿論都會針對拉伯而去。隻要拉伯被仇家擊斃,玫瑰黨群龍無首,內部必然混亂,那時青花會便能利用這個機會一家獨大。杜麗絲卻隻是這場陰謀之中的一個犧牲品。
伊利亞得知了這個事實真相,氣得一聲慘叫。蘇洛曼也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立刻前去鏟除青花會,把瓦格裏生吞活剝了。拉伯也想趁機掃除這個競爭對頭,此刻天賜其便,於情理、於道義上都已占據上風。立刻廣邀記者,發布澄清這件謀殺案的真相,占據道義的鼇頭,又得到了西西裏黑手黨的各路教父仗義相助。幾股勢力大舉攻殺青花會,一番血戰之後,伊利亞親手擊斃了瓦格裏這個邪惡大梟,終於為杜麗絲的冤魂討還了一個公道…
在杜麗絲的墳前,尼切、伊利亞、蘇洛曼、莎娃等人都在默默哀傷。米蘭天空一夜彤雲密布,鵝毛花絮覆蓋這座古老的城市,似乎是杜麗絲的眼淚從雲空滴落下來。伊利亞抬頭看著雪花,閉目回想杜麗絲昔日的甜美歌聲,麵上泛起一絲久違的笑容。那是一種對愛人永恒的回憶……
卻說拉伯見伊利亞報仇之後,已是孤身一人,便親自上門來遊說他與米西爾這樁婚事。伊利亞苦笑:“杜麗絲說得很對,米蘭真是一個讓人陌生的城市。”拉伯道:“因為一個人經曆過了傷心痛苦,所以才會變得堅韌強大。人總會遭遇各種悲歡離合,所以才會有浴火重生的說法。”伊利亞道:“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想出去看看。”拉伯問道:“可是米西爾怎麼辦,她還在等你回複。”伊利亞道:“不論是杜麗絲,還是米西爾,都是我心中永遠的回憶。我不想再去觸碰,隻想把她們放在心中。”拉伯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加入玫瑰黨,我這個教父的位置,早晚也會傳讓給你。”
伊利亞輕輕搖頭:“拉伯先生,請您回去告訴米西爾小姐,我會在心中永遠敬愛著她,但是我不配去擁有她。”拉伯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伊利亞道:“我還不夠成熟,不想再失去一位摯愛的人。但是我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拉伯明白了話意,默默點頭後,起身道:“我一定會如實告訴米西爾,讓她也這樣敬愛著你。”伊利亞送他出門離去,自個回了郊區老宅,辭別母親與莎娃後。他把一個旅行包背在腰肩,出門走上了流浪世界的旅途。他步伐漸走漸遠,孤影消失在了落日殘陽之中。身後的街道上,隱隱傳來一陣警鈴聲響……
飛燕等人靜靜聽著比利訴盡這件往事雲煙,都忍不住揪心動容。伊清華原以為伊利亞隻是一個慣於風花雪月的人,卻想不到他那人生歲月之中,也曾有如此不堪回首的殘忍往事,不禁為他感慨萬分!
飛燕擦拭眼淚,平靜情緒之後,哀傷麵容漸漸消散。她知道傷心的往事,隻可偶爾回想,不可深陷其中。飛燕驀然回首,卻見牆上掛鍾已到淩晨三點,不禁一個愣神。
原來比利說者有意,飛燕聽者有心,竟然忘了要給遠來中國做客的婆婆、妹妹、姐姐安排宴會接風。此刻,飛燕腦海裏正在極速破解一個難題:夜已深沉,廚房裏又沒有儲存的食物,自己該去哪裏籌備這頓夜半晚餐呢!
書到結尾,已是作者夢醒時分,原來一切都是夜來幽夢。東方獵人早已雲消霧散,盡在幻想之中。這個故事頭尾已經完敘,感謝讀者用心觀賞。
昔有大唐詩人李商隱一首無題,詩曰:“相見亦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末了,作者寫有一首俚歌抒懷:
人海夢遇,知音幾何?舉一樽美酒,聽佳人訴說。海邊浪子,湘水巾幗。舉一樽美酒,把豪情當歌。東方壯士,西洋豪客。舉一樽美酒,將心靈融合。風雷不驚,雨中振作。舉一樽美酒,看生死依托。黎明曙光,黑暗燈火。舉一樽美酒,笑人生苦樂。今宵盡歡,明朝遠隔,舉一樽美酒,知夢醒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