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冷笑:“虧他還敢自稱什麼偵探高手,原來是個沒頭腦的笨蛋。”伊利亞道:“我怎麼笨蛋了?”飛燕道:“這是在野人山,你以為是在亞馬遜?你是白人的麵孔,當地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冒牌貨,叫你去不等於送死?”伊利亞省悟過來,便笑嘻嘻:“我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何必要這樣罵人?”飛燕道:“我們有任務在身,請你不要再亂說話了。”伊利亞揚手:“行行,我聽你的。”飛燕見他言語輕薄,一雙賊溜溜眼睛不住打量自己,遂不理他。
眾人商定言行,等到淩晨,伊清華在前領路。一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一個高坡上,用夜視儀望遠鏡打量毒梟營裏的情況。入口是個戒備森嚴的堡壘,四周都有嚴密鐵絲網圍裹,暗角處有機槍陣地。院內停放許多卡車,堆滿無數汽油桶。木樓望台上,幾盞探明燈環繞軍營掃視。數個槍兵一組,身著淺綠製式軍服,在周圍來回走動巡邏。
三人見毒梟營看守得緊,便耐心等待時機。伊清華指道:“這裏一帶叫做佤江村,有三百多個武裝兵。如果犯人不在這裏,那就在胡康亞鎮,據此有三十公裏。”王雲道:“隻怕今夜很難進去查明情況了。”荒木道:“這個問題不大,你們先回去等我消息,我會想辦法搞到準確的情報。”王雲道:“那你自己要小心點,注意自身安全。”荒木辭別二人,乘著月色昏暗,下了坡來,潛入內營,暗裏結果一個巡邏兵,換上軍服,走入營房裏巡視。
眾人都在臨時據點看守,等待荒木回來報信。過了一個日夜,不見他的人影。王雲道:“這段時間大家就在原地休息,不要外出,等待消息。”第二天正午,荒木從樹林裏走來,帶回一張毒梟軍營地圖。
王雲等人看過地圖,問道:“毒梟營裏有什麼情況,可曾發現犯人所在?”荒木道:“這是沙克武裝一個駐軍村堡,下麵有個人工山洞,裏麵有許多機器設備正在運轉。據我的線人透露,犯人就在那地堡裏製造假幣。”王雲道:“確定這消息可靠嗎?”荒木點頭:“確定。因為我曾救過他一條命,所以他絕對不會騙我。”眾人聽後,個個摩拳擦掌,準備突擊行動。
伊利亞道:“我們還需要找到一條密道,不然沒法潛入地堡。”荒木道:“這個不難,據他透露,附近峽穀藏有一條逃生的密道,可以通往地堡中心。我們隻要去那埋伏,一定可以找到入口。”伊利亞道:“你可真行,這種事情都讓你給辦成了,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荒木笑道:“你都已經聽到了,何必還要我再說一遍?”伊利亞道:“你不說也無所謂,我又不稀罕聽。”飛燕忍不住茬話:“荒木剛才不是已經說清楚了,是線人透露給他的情報。連我都知道了,你這個高級偵探,居然還想不明白?”伊利亞道:“我很奇怪,他一個日本人,怎麼會有線人在毒梟營裏?”荒木道:“這就是大西南總部為何會聘用我。至於為什麼要聘用你,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飛燕道:“可能是他有本事吧!反正一言不合,他就要維護世界和平。”荒木撲哧發笑。伊利亞聳著肩膀,滿臉無謂。
王雲隨即安排一個突擊計劃,等到夜半三點行動,吩咐:“大家牢記,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將犯人劉文平安全帶回西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主動去找武裝軍交火,以免遭到他們圍攻。敵眾我寡,我們不可戀戰。”後又補充一句:“還有一點要求,必要的緊急關頭,可以將此人就地處決。千萬不能再讓他落入毒梟的手中。”眾人一一應允。
王雲、伊清華一行休息到了淩晨兩點,借著夜空月色,在林中悄然行軍。眾人來到峽穀旁隱藏,趁機解決數個看守秘道的傭兵。由伊清華三人在峽穀外警戒異常情況,王雲率領戰士們進入山洞隧道,沿途解決秘道裏的傭兵。眾人一陣七拐八彎後,聽見前方一個機房裏傳出機器轟隆聲響。
王雲推開鐵門,鑽入機房室內藏身,用無聲手槍數個武裝兵,穿過兩個空堂,來到一處暗室裏。王雲瞄眼去看,隻見闊堂裏左右走動六個槍兵,來回走動巡視。
王雲發起行動命令,向約翰、金虎、荒木打出進攻手勢,飛燕、伊利亞隨後跟進。約翰三人輕步靠近,貼在牆邊藏身,偷眼看著傭兵走動。等三個傭兵來得近了。約翰抽出一把細長匕首,閃出身來,精準擲刀去,當先解決一個,金虎、荒木也各自襲擊一人。三人把屍體拖藏起來,持槍上前搜尋。王雲、飛燕、伊利亞隨即跟進,一並在寬闊的地堡裏搜尋劉文平蹤跡。
此時劉文平正在一個實驗房裏,用放大鏡與驗鈔機檢驗這些假幣質量,門外站著四個機槍手看護。不遠處一個車間裏,鋪著兩條流水工線。機器轟隆運轉,一張張假美鈔、假歐元緩緩流下線來。兩邊工人蒙頭裹麵,檢看紙幣優劣後,把假鈔整齊放入膠筐裏。不時有工人前來把筐帶走。
飛燕、伊利亞潛至實驗室門外,突然奔襲上去,用無聲槍快速擊倒四個看守的槍手。劉文平聽見外麵有幾聲響動,呼喊幾聲不應,便走來開門查看。伊利亞閃出身來,確認疑犯劉文平的麵貌後,不待他失聲驚叫,一腳便把他踢得踉蹌倒退,又趕上去,一拳打得他兩眼昏花,癱倒在地。伊利亞迅速用膠布貼著他的嘴唇,把警銬鎖住手腕,讓他說不出話來。
飛燕埋怨:“你這野蠻的人,他雖然是個罪犯,你抓捕他也就是了,故意打人幹嘛?”伊利亞道:“我怕他會發出聲來,到時就會驚動地麵上的毒梟。”飛燕也不與他爭辯,當下刻不容緩,從軍包裏取出幾個啟爆器來安置,要把這裏製作假鈔的設備全部引爆炸毀。伊利亞架著半昏暈的劉文平出門,趕著約翰前來警戒斷後。兩人便先攜帶犯人去暗室等候。
王雲、荒木、金虎也殺入那流水線車間裏,用無聲手槍降服眾人,敢於反抗者即刻擊斃。荒木把這些人趕在角落裏看管,王雲、金虎負責裝置啟爆器,再把車間裏幾桶易燃液體潑灑在機器上,把工人們趕出製鈔車間後,點火燒毀流水線。霎時,山洞室內彌漫一片滾滾濃煙。
這地堡是天然的洞穴加工擴建而成,裏麵設施雖然簡陋,卻也安裝了一些預警防備係統。有人在暗中觸動了報警器,洞中頓時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頃刻間,便有一隊持槍傭兵從地麵奔入洞內增援,鬧哄哄前來搜查情況。兩邊剛一碰麵,即刻交起火來。
王雲、飛燕、金虎、荒木見突襲暴露,隻能邊打邊撤,暗室裏會合約翰、伊利亞後,急攜犯人從隧道原路退出地堡。眾人一路調製數個啟爆器,扔在身後引爆拖延,使武裝兵不敢急於追殺。六人撤出秘道,來到峽穀裏,奔入一片樹林裏歇氣,商議著撤退路線。飛燕問道:“上尉,我們要不要原路撤退?”王雲答道:“動靜太大,說不定毒梟已經把附近山路派兵攔截住了。如果我們原路撤返,必然要衝破他們的封鎖線,到時難免會有一場惡戰。我們的任務是來抓捕罪犯,目的不在多殺傷,還是盡量避免交戰。”眾人一致應可。
伊利亞看著手表指南導航,問道:“我們進入大森林,然後往東北方向行走如何?”荒木道:“這裏距離邊境大概有一百公裏山路,如果我們加速行程,兩三天就可以走出去。”伊利亞道:“我們要走出大森林,肯定沒問題。可是帶上一個柔弱犯人,難免會耽誤時間。”荒木問他:“那你有什麼好主意?”伊利亞道:“我們還是先進入樹林躲避風險,然後往東北方向撤退。”荒木道:“你這說了又等於沒說,真是一句廢話。”伊利亞嗬斥:“你再不對我尊敬一點,我就扁你。”荒木道:“我會怕你這個匹夫?”伊利亞舉拳上前,又來打架。
王雲勸撫兩人情緒後,說道:“我們帶著犯人從樹林撤退,然後往東北方向行走,大家有沒有其他的意見?”眾人應可這條路線方案,便轉身進入黑漫漫森林裏。
那毒梟營裏,一個日本頭目帶著一隊兵將,從地麵增援洞中,早不見了襲擊者人影。隻見眾傭兵都在密室裏提水滅火,一股臭氣濃煙四處彌散,令人捂鼻作嘔。一個傭兵前來報告,山洞隧道已被炸毀,隻能出地麵去追擊。那日本軍官怒視眾人,問道:“今夜是誰在負責看守?”眾人眼睛都轉看一個本地頭目。
那日本人掏槍出來,二話不說,一槍擊斃那小頭目。眾人一臉驚駭。那軍官平息怒火後,與頭目們商議:“那些人經過山洞密道逃走,我們要派軍隊把附近幾條山路全部堵截,把他們趕進野人山去。”一個白人頭目卡洛冷笑:“他們進了野人山地獄,肯定跑不了多遠。我用直升機去追。”幾個毒梟軍官商議過後,即刻帶兵前去追趕。
卻說眾人捉著罪犯劉文平,在森林裏趕路,累得乏力後,便各自停步作歇。背後金虎奔上前來,說道:“我們必須馬上撤退,他們已經派人追殺過來,有好幾條軍犬追蹤痕跡,還有一架直升機巡捕。”王雲望著前方黑漫漫森林,喃喃自語:“五十年前,中國遠征軍退走野人山,傷亡慘重。這一次我們要親力親為了!”眾人身後已有武裝兵的呐喊聲傳來。當下刻不容緩,都朝深林處撤退。
六人攜著犯人急行一個小時,已到清晨五點三十分。林中光線黑暗,一派寂靜潮濕。眾人於路走得疲乏,靠著大樹喘氣。歇不了十分鍾,林子上空有鳥雀群飛動靜。追兵似乎將至。眾人無不振奮精神,把手中武器緊握,隨時計劃投入戰鬥。
約翰叢林戰經驗豐富,隱隱聽到樹林裏有步伐聲音,說道:“武裝軍已經追上來了,不過人數不多,飛燕與荒木對付他們就行。”伊利亞問道:“那我做些什麼?”約翰道:“你不要說話。”伊利亞頓時啞口無言。兩人即刻前去潛伏攔截。王雲四人帶著罪犯撤走去前方。
荒木與飛燕潛伏在叢林裏窺查。過不多時,果然見有數個傭兵持槍搜尋而來。
在這片熱帶雨林環境之中,地麵灌草像蘆葦一樣整排密集,加上樹木枝葉茂密,最適宜伏擊戰。飛燕取出一把匕首,躲在樹後等待機會。兩個武裝軍搜尋過來,飛燕趁其注意力分散,把匕首擲過去,將一個槍兵射穿喉嚨。飛燕一擊得手,趁著第二個槍兵尚未察覺,便繞去身後,一槍放倒。飛燕見不遠處又有幾個武裝軍聞聲追來,便又往灌草叢裏隱蔽。
荒木也在樹上等著機會,隻見樹下走來兩個槍兵持槍搜尋。荒木見那二人來得近了,悄悄跳下樹來。兩個槍兵措手不及,即刻中刀斃命。附近一個武裝軍見了,急忙趕來射擊。荒木藏在大樹背後,將刀收了,潛伏到了側翼,一槍放倒,把彈藥搜刮拋棄後,又潛入另一個伏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