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嘴裏湧上一股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死死盯著那團黑影。
太強大了。
蜉蝣撼樹，他連萬分之一的勝率都沒有。
饕餮懶洋洋地靠在石頭上，轉過頭去看著封時。
還差一點，隻要聖女留下來的結界被命理破了，封時馬上就能想起來他原本的身份。
而不是因為神軀而被當作那個偽神的替代品，他們還能再殺回來，拿下整個木馬星係。
至於老虎？一個正常人會在意一粒塵埃嗎？
多給他一個眼神都是浪費。
這倒是給了老虎一些喘息的機會，他眸光閃爍不停，也沒有逃走，就像是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除了小聲喘氣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饕餮更是懶得看他。
這是一種力量懸殊過大而帶來的自信，但凡饕餮認真一點，都難免會覺得太過小題大做。
“唔……啊！”封時猛地散發一道氣旋出來，將命序骰震飛出去。
所有肌肉都被調動了起來，麵目猙獰，脖子上的青筋都能清楚看見。
饕餮的身影也被打散，但是很快就隨著回歸的命序骰重新凝聚了出來。
此時，封時臉上布滿了暗紋，身上的氣息與饕餮類似。
但是沒有饕餮那般強大，卻比之饕餮的氣息更加純粹。
這是魔氣品質上的差距，論天賦，封時要高得多，但是此時的他，還遠遠不是饕餮的對手。
“不錯。”饕餮語氣淡淡，眸光卻滿是興味。
一把抓住封時，恐怖的空間波動讓老虎心裏一顫。
這是自然才能使用的，肉身穿越之法。
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摸到胸口的枝條，還有一次機會。
老虎的臉上出現了決然的表情……他一向不服人，是散修裏麵自命清高的那一類。
又有些機緣在身上，讓他得以突破，成為風花城數一數二的大能。
心裏的傲氣就更甚常人，但是在封時進入邊境黑霧數個時辰，還能完整回來的時候。
他就已經非常佩服了。
更何況，封時雖然對他也不怎麼樣，但是一個有著道修傳承的大佬，肯屈尊為他治病，這已經足以讓老虎信服。
這條命，大不了就還回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按在老虎胸前，讓他無法動彈。
老虎猛地抬起頭，兩人的身影因為這一頓，已經消失了。
老虎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渾身泄氣，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黃色的什麼東西被這一陣氣流卷起來，飛到了老虎的臉上。
很快就被血液打濕。
老虎沒什麼心情去看粘在臉上的東西，身上的傷勢開始後知後覺地疼痛起來。
不過他倒是早就習慣了。
……
封時臉無表情地坐在一個白骨搭成的王座上麵。
底下是尚且無法凝聚出本來樣貌的饕餮，隨意坐在一處廢墟上麵。
「靠靠靠！什麼玩意兒的魔君，我天生道體，怎麼可能是魔君！」
封時的內心在癲狂地大喊，但是表情確實平淡鎮定，很能唬人。
饕餮把他帶過來，犀利地打量了他幾眼。
封時能清楚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境界差距，似乎用上了緣道石的最後一擊，也無法保證能殺了麵前這個人，亦或者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