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我想那一次的陰差陽錯可能是我一生的財富,因為它讓我度過了一段及其難忘的時光,即使是現在的我依然希望自己能夠永遠淪陷在那段舊時光中。(一)

"若溪,你真的不來北京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的呼吸聲,聽得有些不真切。

許久。

“恩。我會去上海。”

嘟——電話被掛斷,記憶以排山倒海之勢而來,讓你淪陷其中,久久未愈。

(二)

上海的九月。頭上依舊頂著火辣辣的毒陽,陽光如致命的毒藥似的吞沒著人類的心靈。灰黑色的水泥地板上冒著縷縷青煙,似乎都能聽到那種顫動著的嘶嘶聲。街道上一道道曼妙的身影打著遮陽傘,戴著黑綠色的墨鏡,將其全副武裝起來,針尖似的高跟鞋在水泥地板上跳動,這是城市,再不會有靜止的一刻。楊若溪一個人站在人潮湧動的火車站裏,像一個寂寞而又小小的影子,仿佛傾刻間就要被陽光中那一抹耀眼的白無情地吞噬。一襲潔白的連衣裙,一根嵌著一朵朵沉香花的細腰帶,白色的球鞋,烏黑的頭發被高高盤起,一張略顯精致的臉,似乎給美女重新下了個定義。終於離開了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告別家鄉的山,家鄉的水,家鄉的樹,重要的是那群她再也不想見到的人。若溪並不覺悲傷,也沒有所謂的憂鬱,隻是有一陣莫名的,說不出的竊喜。若溪順手打了計程車,安然地坐下,在異鄉的她內心裏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心。若溪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高樓,不覺想起家鄉的一草一木,那是個美麗的地方,清清的池塘自然不必多說,門前不遠處有一條細長的鐵路,曾經……想到這裏,若溪不禁攥起了拳頭,臉上閃過一絲寒意,她終於離開了,是的,那是一種離開,不會再回去的離開。這是即將陪伴若溪四年的地方,C大,鬱鬱蔥蔥的香樟樹林中隱約露著點小徑,各式各樣的建築物被那些所謂的好詞給禁錮住,一片綠茵茵的青草地,彌漫著野花馥鬱的芳香以及泥土散發的清香,沁人心脾。“同學,不好意思,請問新生報到處怎麼走?”若溪問道。

“直走,第二個路口左轉。”

“哦,謝謝。”

真是個書呆子!若溪獨自偷笑,哪有人邊走路還邊看書的啊。不過這個人倒是挺特別的,不看地麵還能輕易地跨過一塊石頭。嗯,上帝告訴我們,非人類的人有前途。(上帝說過嗎?)“快,快,快點。”

若溪看著飛奔的幾個女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許久。

“同學,請問你們這是去幹什麼?”若溪茫然地問道。

“拜托你是土包子還是包子土啊?c大一年一度的籃球賽這你都不知道。”

“嗬嗬,籃球賽?”

“前麵路口右轉。”籃球賽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群傻瓜抱著一個球跑來跑去麼,真這麼喜歡本姑娘大發慈悲一人送一個不就完事了麼。不過說好了可不能是限量版,不然我可付不起。若溪輕輕略過竹林,轉身來到新生報到處。

“小姑娘你可真特別啊。”一個架著白框眼鏡的糾結男說道。此人鑲著臥蠶眉,眯縫聚光的迷你眼,香腸大嘴,五官扭曲在一起,像一個布滿皺紋的楊桃,這相貌,這氣質,堪稱絕世NO.1

“特別?此話從何說起?”

“不去看帥哥竟然跑來這裏報到……”

“帥哥?”若溪頓時眼冒金星,原來所有女生對於這兩個字的免疫力都是負數啊,包括像若溪這樣的美女,可是帥哥真的很有愛啊!!!

“是啊,籃球場上可有一群環太平洋地區最帥的迷倒萬千少女的"超級少女殺手"啊。”糾結男異常興奮地挺挺啤酒肚,露出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情。

“老師,你不會告訴我你曾經也是……”

“那當然啦,我跟你講啊,想當年我可是C大籃球隊的隊長呢,風靡全校,情書滿天飛,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呢。”

“……”這水準,杠杠的。

若溪忍不住一陣偷笑,得了吧,您就自個兒使勁往上吹吧,怪不得今天的天空這麼慘白,原來是您把內蒙古大草原上的奶牛都吹天上去了啊。

既然來了,那還是順道去轉轉吧,若溪此時像是一個泄氣的皮球,提不起任何興趣了,籃球隊隊長?就這點水準?可見其隊員水平了。

“前麵路口……右轉……”若溪伸著手指茫然地指著路口,路癡傷不起啊,“應該……是那裏吧。”

籃球場內。

球場周圍密密麻麻擠滿了人,搞的跟菜場買菜似的,真沒勁兒。若溪不禁感歎:中國人口那叫一個多啊,計劃生育那是必須的!裏三層外三層,將整個籃球場圍的水泄不通,若溪真的很好奇最外層的人看到了什麼……莫非是前麵人烏黑秀麗的頭發?抬眼望去,觀望台上竟然隻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看了大夥都是來湊熱鬧的啊,或者說某些“不法分子”想與帥哥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