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說些你能聽懂的話。”
頓了頓,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你不是謝思源,你是謝老爺子。”
此言一出,謝雨欣看我的目光變得異樣起來,她懷疑我是不是瘋了,她的爺爺明明已經死了,屍體都已經腐爛,怎麼可能還活著?
還有謝思源,他怎麼可能變成爺爺?
“楊濤,你是不是瘋了,仔細看清楚,他是我最小的一個弟弟,名字叫謝思源。”謝雨欣忍不住開口說道。
“嘻嘻嘻,瘋子,胡亂認人。”謝思源笑出了聲。
我沒有笑,也沒有開口解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慢慢的直起腰。
緊接著毫無征兆的,我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輪椅,一把將他推下樓。
事情發展的太快,謝雨欣來不及反應,等她回過神,已經來不及了,謝思源連人帶椅,向樓下滾落下去。
“啊!”
謝雨欣驚呼出聲,隨後她就向樓下跑去,試圖抓住那把輪椅,可她剛走兩步,我就攔在了她的身前。
“滾開,你這個劊子手,連小孩子你都不放過。”謝雨欣怒瞪著我。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那是樓下輪椅摔在地上的聲音。
謝雨欣麵若死灰,顧不得理會我,她一把將我推開,然後腳步飛快的下樓。
到了樓下,她發現大廳裏麵沒有謝思源的身影,隻有一輛四腳朝天的輪椅車,在孤零零的轉動著輪子。
“思源、思源他怎麼不見了?”對著那輛輪椅車,謝雨欣喃喃自語。
“因為他不是謝思源,他是謝家老爺子,也就是你的爺爺。”我從樓上走下,淡淡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明明是我的弟弟,怎麼會變成我的爺爺?”謝雨欣抬頭看我。
“怎麼不可能,你爺爺一直尋求長生之道,到了晚年,也許真的被他研究了出來,隻不過這種方法,有點殘忍。”
眼睛看著地上的輪椅,我繼續說道:“在六歲的時候,謝思源生了一場大病,這場大病不僅讓他的智商停滯不前,還讓他雙腿不能走路。
老爺子對他十分疼愛,讓他常伴在自己的身邊,按照常理,在他得病之初,老爺子就應該有所察覺,從而對他進行醫治。
可是老爺子沒有,而是任由病情發展,直到他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個智障。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竊取謝思源的身體,一個智商隻有六歲的孩子,自主意識還沒有完全形成,相對而言,他的身體也就比較容易侵占。”
目光從輪椅上移開,我的眼睛在大廳裏搜尋:“也許那場大病,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為,是你爺爺故意讓謝思源變成智障。”
“你胡說,這全都是你的推測,你根本就沒有真憑實據,爺爺、爺爺怎麼會有你說的那麼殘忍?”謝雨欣渾身打顫,她大聲反駁道。
我猛然轉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對,我是沒有真憑實據,可在你們謝家,有那麼多人才,你爺爺為什麼偏偏對謝思源青眼有加,他能給謝家帶來什麼?”
用手一指地上的輪椅,我接下去說道:“還有這輛輪椅車,剛才你也看見了,謝思源連人帶椅一起從上麵摔下,現在車子在這兒,他人去哪兒了?”
“這……”謝雨欣無言以對,但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我見狀,輕輕歎了口氣,走過去把她擁入懷中:“你那麼聰明,其實你已經相信了,隻不過你不願意承認。
謝思源是個智障,老爺子對他那麼疼愛,那是把他當成了自己,從一開始,他就把謝思源當成了容器,一個可以容納他靈魂的容器。”
身體變老,無可挽回,但精神不滅,也不會變老,隻要找到合適的身體,再設法把它侵占,那就可以長存在天地間。
這就是老爺子的長生之道。
“陳慕雪不是我殺的,是他殺的,當時我認為陳慕雪是凶手,一心一意要把她揪出來,可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恰巧在這時,你趕了過來。”撫摸著謝雨欣的一頭白發,我輕聲說道。
“陳慕雪、陳慕雪已經和他發生了關係,他為什麼還要殺她?”懷裏的謝雨欣漸漸不再顫抖,輕輕推開我,她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陳慕雪幫了他很多,還把她的身體給了他,那天晚上,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幫助陳慕雪逃跑,可他沒有,而是把她活生生的吊死在涼亭。
“也許,也許是陳慕雪知道太多,你爺爺怕她泄密,才把她幹掉的吧!”我苦笑著回答。
知道他秘密的人,又何止陳慕雪,我、謝雨欣,也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