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極度鄙視對麵這個麵貌猥瑣,膽小怕事的醜八怪,也不願意跟他多話,懶洋洋的道,“快在前麵帶路,如果我把這話告訴給蓮姐姐,小心她撕爛了你的嘴。”
武柏點點頭,“很好,跟我來吧。”
兩人悶著頭往前走,遠遠的看到自家的房子,就看到煙囪裏冒著青煙,客廳裏似乎還有幾個人影在走動,心想看來不僅僅是我著急,看來其它人也心急的很,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武柏推開籬笆門正要進去,忽然聽到龐春梅在身後嘀咕道,“不但人長的不象個人樣,家裏也是窮成這般,當真是一塊羊肉掉進了狗嘴裏。”
武柏以前心高氣傲,卻在社會上屢屢碰壁,激奮之下入了黑道,靠自己的拳腳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未免做過許多昧著良心,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說他黑,他狠,他渾,武柏最多是一笑了之,但是平生最恨別人罵他是別人狗,走狗之類的言語,老子是憑本事吃飯,總比一那些鑽營攀爬,欺上媚下的官僚們要好的多。他霍然轉身,怒聲道,“你說什麼?”
春梅見他神態凶惡,兩眼之中似乎閃過一道青色的光芒,氣勢異常嚇人。她畢竟年幼,看到武大郎眼露凶光,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嘴上卻兀自強硬,“我說蓮姐姐這樣一塊肥肥嫩嫩的羊肉掉進了你這張狗嘴裏?怎麼著,你還想打我不成?蓮姐姐,快過來快過來,這個矮痤子想要打我呢。”
原來武柏那一聲怒吼聲音極大,早就驚動了在客廳等候的武大友諸人以及正在廚房中準備早餐的潘金蓮。眾人齊齊奔了出來,就看到龐春梅麵帶冷笑,雙手叉腰,挺著胸膛向武柏挑畔。
“果然夠賤,”武柏不怒反笑,突然間右掌反手一揮,同時一聲清脆之極的聲音響起,龐春梅應聲倒地,雪白粉嫩的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痕。
“官人,手下留情。”武柏一副作勢還打的樣子,潘金蓮卻是撲了過來,護在龐春梅的身上,“官人,春梅年紀尚小,說話不懂分寸,看在奴家的麵子上,你就饒了她吧。”
“自作孽,不可活。”武柏將自己的右手在衣襟擺子上擦了兩下,“正是晦氣。小潘,把賣身契還給她,叫她馬上滾蛋。”
“蓮姐姐,他叫我滾蛋,這個矮痤子在罵我,你聽到沒有?”龐春梅也是被這一巴掌打暈了頭,都沒有看清楚連潘金蓮在武大郎麵前都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她拉著潘金蓮的衣服,氣憤憤的哭訴不已。潘金蓮卻隻是抓著她的肩膀,不住的柔聲安慰。
武柏冷哼一聲,也不再理她,轉過身對著眾人道,“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打女人麼?都回屋去,開會。”
“武大郎,老娘我跟你拚了。”潘金蓮連聲安慰之下,見春梅漸漸安靜,以為自己的話她全聽了進去,心裏的警惕便鬆懈下來。沒想到龐春梅趁著她鬆手之際,一把將她掙脫,向已經轉過身的武柏撲了過去。
原來母大蟲拿人,隻是一撲,一扯,一掐,三般提不著勁,自己氣勢卻先泄了一半。龐春梅縱身撲上,勢如瘋虎。左手五指虛握成爪狀,扯向武柏後腦勺的頭發,若是被她這一扯扯中,想要毫發不傷幾乎完全沒有可能。右手兩指對扣成鉗狀,對準的卻是武柏肩頭,肩頰骨處軟組織比較多,若是被她右手的鐵鉗掐住,就算是不痛,也要掉層身上的老皮。
諸位有經驗的看客都知道,母大蟲這三種武器厲害之極,無論使出哪一種,普通男子定然吃熬不過,軟聲告饒。如今龐春梅三般武器齊出,勢要將武柏斬落馬下,再加上武柏已經放鬆了警惕,後背受襲,形勢當真是萬分危急。
武柏背後不長眼睛,旁人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但聽得四麵八方齊齊傳來驚叫之聲,年長之人,緊張的似乎連氣都透不過來了。
潘金蓮愛夫心切,看到這般形勢,驚的連魂兒都掉了,“春梅,停手,官人......”
說時遲,那時快,潘金蓮“官人,手下留情”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龐春梅嬌小的身軀已經撲到了更嬌小的武柏身後。隻見她鳳眼圓瞪,銀牙咬碎,玉手舞動,看似不規則,其實有玄機,無形之中已經籠罩了武柏背後的諸大要穴。
欲知武柏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