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的吊死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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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坐在車前座,感受著迎麵撲來的暖氣,安逸得幾乎讓我昏昏欲睡時,幾厘米厚的車窗玻璃外卻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強勁的寒風拍打著車窗玻璃,發出陣陣呼嘯,宛若鬼哭狼嚎。我轉頭看向正在專心致誌開車的大哥,問道:“五伯叫我們接他幹嘛?”他仍舊直視前方,隻是揚眉淺淺一笑,回答我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我一時語塞,但也懶得再問,幹脆靠著椅背閉目養起神來。

我們家爺爺奶奶共育有六子一女,除去幺爹尚未成家便英年早逝外,其他六人結婚後都隻生育一個,不巧全都是兒子,也就是我和大哥等兄弟六人。因為全是獨生子,又從小住在一起,大家雖是堂兄弟,但與親生兄弟無異,脾氣和秉性上相互影響,多少能發現些共同性。然而滑稽的是,我們父輩這些一個娘胎出來的親兄弟卻迥然不同,尤其是四伯和五伯。

區別其他四子的奉公守法,謹小慎微,四伯五伯簡直就能稱得上目無法紀,尤其四伯,更是我們當地一霸,有名的混混頭子。按爺爺的話,已經記不清大伯奉命逮捕自己親弟弟的荒唐事發生過多少次了。

但也許老話說的對,“吃一塹,長一智”,反正在我懂事的年紀,並未發現四伯像大家講述的那樣魯莽或者混賬,相反卻是個很有想法、明辨是非之人,如果非要說出什麼不同,恐怕就是他生氣時,滿身的殺氣,讓人心生畏懼。

而五伯是幾個長輩裏最為和善,絲毫沒有長輩架子的。對我們幾個侄子也向來都是有求必應,隻要我們要,隻要他有,從不吝嗇。他才真是那種魯莽衝動,盲目重義氣,天不怕地不怕的代表,愛喝酒,幾乎有酒必醉,而且醉後愛跟人打賭,還盡是那些常人想都想不到的賭。後來直到有次他差點把命搭進去,才幡然醒悟,從此滴酒不沾。這些個賭,我都聽他講過,最開始的第一個,就是去火葬場盜骨灰。

現在的荊州人都知道,去火葬場要沿著古城西門外的公路,一直走到十幾裏以外的三紅村附近,那地方著實算得上人跡罕至,荒蕪人煙。但很少人知道,其實這個火葬場是在九幾年才搬遷的,原先的位置正是在市區通往岑河鎮的主路——“沙岑路”的中段,宿駕村附近。火葬場舊址即使現在也未拆除,最為醒目的便是那巨大高聳的煙囪,和旁邊已經完全廢棄的化工三廠,每次回家經過這段路,都覺得格外詭異與荒涼。除此之外,它另一邊是“**公墓”,國家允許**不實行火葬,所以這片墓地采用的都是最傳統的土葬方式。這種種瘮人的事物聯係在一起,讓當時大部分出租車司機,在入夜之後,不管客人出多少錢都不願意跑這麼一趟。直到最近幾年,隨著鎮上各類工業園的建成,沙岑路的翻修,全線安裝路燈之後,才慢慢改觀。

在當時與五伯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之中,有一人名叫鄒光明,此人從祖上就一直從事偏門行業,算是我們當地為數不多吃“陰間飯”的手藝人,擅長風水陰宅,驅邪抓鬼,據說還十分厲害。但直到有一次和五伯無意中談起,五伯一臉鄙夷說道:“厲害個屁!缺德東西!”時,才得知內情。原來五伯與此人深交之後發現,鄒光明祖上確實有諸如風水堪輿、超度亡魂之類的真本事,但可惜他壓根沒心思走正道,反倒學的是家裏明令禁止的“養小鬼”邪術。不同於前者的做善事積陰德,後者則完全是有損陰德,所以大多年紀輕輕就不得善終,當然,他也同樣難逃厄運,三十幾歲就突然離世,且死的頗為蹊蹺,是在自己家門口上吊自殺的。至於他的“高超”技術,說起來也的確算的上缺德,隻要沒錢用了,就偷偷放兩隻小鬼去別人家搗亂,然後等著人家來請他假模假樣的上門捉鬼,騙吃騙喝,順帶騙錢。“自己放出去的東西,能收不回來麼?我要是他,我他媽能比他裝的還神!”講述之後,五伯拔著煙,笑嗬嗬的評價,但隨即很快就神色黯然,一言不發。

說鄒光明死得很蹊蹺,是因為據說那天晚上,鄒家明正和三位牌友打麻將玩到十二點多,他一晚上手氣特別好,大把大把贏錢,開心得滿麵春風。就在大夥覺得沒勁,想提出就此散場時,正洋洋得意叼著香煙碼牌的他,忽然死死盯住大門口,整個人一動不動,麵露驚恐,似乎看見什麼。大夥正要發問,卻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衝著大門高聲哭嚎:“我錯了!我該死!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我一命吧饒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