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是一位少女,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學生,像是體會到她緊張的心情,鐵門爭氣的沒有發出吱呀聲,慢慢探進頭,眼前一幕卻嚇得她呼吸停滯。
他們翻了無數次的辦公室裏多了個男人
紅色的月光下,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麵沾滿血汙,散發出濃鬱的血腥氣。
男人靠在牆邊,狂風從破碎的窗戶吹入,夾雜著令人膽顫的嘶吼,但這一切並未讓男人的表情有任何波動。
少女不懂男人為什麼不怕,明明避難所裏的人們隻要聽到一點點聲響就會瑟瑟發抖。
“夏夏,我身體不好,能拜托你去樓上看看嗎?”
“夏夏,你這麼懂事,又這麼聰明,還是大學生,一定很善良吧。”
“夏夏……”
“夏夏……”
腦中不停響起其他幸存者聲音,彥夏夏壯了壯膽子。
“你…你好…”
“不要來打擾我。”
回答彥夏夏問話的是一把散發死亡氣息的沙漠之鷹。
大門以比開門快得多的速度閉合,嚴鳴放下槍,從懷裏拿出一片巧克力。
注射營養藥劑,十二個小時不需要吃任何東西,更不需要補充能量,巧克力是用來提升主線任務的判定,隨時隨地吃點小零食,這在末世很奢侈。
他活動手腕,加快血液循環來減少酸痛。
大概五分鍾左右,嚴鳴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玻璃碎屑,正想離開,一陣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隨後大門被重重推開,十幾個人一窩蜂的衝了進來,齊齊看向剛剛站起來的嚴鳴。
有如釋重負的輕鬆,亦有看到救贖主的驚喜,還有無盡的貪婪。
和那些叛徒加入據點前一模一樣的眼神。
嚴鳴看向站在最後方的彥夏夏,她是這些人裏麵年紀最小的,體格也是最瘦的,但是麵對樓上暫且不明的危險,為什麼是她上來探查?
主動?
被迫?
還是說……
有意思。
嚴鳴收回已經探出窗外的手,靠在牆邊,手裏攥著那把沙漠之鷹。
“槍,真的有槍。”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終於不用怕喪屍了。”
眾人立刻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我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吧?”嚴鳴對低頭的彥夏夏說道。
“我…我說了,但是…”
“什麼但是不但是的,小夥子,你可得幫幫我們啊。”
彥夏夏不等說完,立刻被旁邊的大媽打斷。
“是啊是啊,我們都不敢出去,終於是盼到有人來了。”
“看這位大哥的身材,這麼壯,肯定很強。”
嚴鳴掛上玩味的笑容,這些人憑什麼認定他會幫忙呢?
“我可沒說過要救你們。”
冷冷的聲音鑽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嚴鳴,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小夥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你這不是見死不救嗎?”
“我們如果被困死在這裏,你付得起責任嗎?”
“就是就是,你怎麼這麼冷血。”
好熟悉的話啊。
嚴鳴突然輕笑兩聲。
前世,正義與善良爆棚的自己,就是在這一聲聲的道德綁架中走向死亡。
所以那個少女也是被這樣推出來的嗎?
殺意,不可避免的攀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