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再度返回牢房,謝蘭舟就完全沒了之前的傲氣,他給衙內跪下。
“求大人給小的一個效忠的機會!”
“效忠的機會啊……想要的人有很多,本衙內憑什麼給你?”衙內坐在獄卒搬來的椅子上,拉長了聲音,也是他有蛋兒,不然瞅這死出就像是宮裏出來的!
損色!
他的態度很明確,謝蘭舟能給他什麼。
謝蘭舟早就想清楚了,他道:“半個謝家!”
衙內卻輕嗤一聲兒:“半個謝家,你打發叫花子呢?不知道陛下跟前兒的走狗胃口都大的麼?”
“半個謝家,夠塞誰的牙縫?”
謝蘭舟驚呆了,他真是再度低估了衙內的不要臉的程度。
衙內伸出一根兒手指:“整個謝家,換你和你媳婦,你兒子的命!”
再伸出一根兒手指:“一處三大鹽商藏匿起來的寶藏,換你一個無罪之身,和你兒子的前途!”
“兩處三大鹽商隱匿起來的保障,換一個五品官職給你!”
“三處,我撒潑打滾兒去陛下麵前給你求個爵位!”
衙內的手指修長,修長白皙,哪怕是在陰暗的牢獄裏,也是極其好看的。
隻是啊,落在謝蘭舟的眼裏,宛如三把利劍。
插得人疼。
並且心中也升騰起驚濤駭浪,他怎麼知道自己知道三處寶藏的線索?
他隻提供了一處線索給齊王,可惜齊王的人一直沒能破譯,沒找到。
另外兩處,他是留著做以後的籌碼,或者是,等將來齊王當了皇帝之後,他再據為己有。
他竟驚恐地看向眼前不要臉的紈絝。
心中苦笑連連。
紈絝應該是這位掩飾身份的工具,誰家紈絝能當皇帝的走狗?
娘希匹的,一口一個走狗,搞得他就覺得‘走狗’是個高不可攀的存在!
衙內:“不二價!”
“淺淺給你一個時辰考慮。”
“一個時辰之後你若還沒有個決定,本衙內就把你沒死的消息透出去。”
他說完就起身。
謝蘭舟:“……”
我他娘的有得選麼?
他忙道:“小的不用考慮,希望衙內能說到做到!”
衙內一聽,立刻笑眯眯地走向他,把他攙扶起來,拍著他的手說:“這就對嘛!”
“一個人的前途,看的是他如何選擇!”
“陛下春秋鼎盛,再當個三十四年的皇帝沒問題,聰明人啊,就得跟著陛下一條道走到黑!”
“別去學其他人這麼早就站隊,搞不好你站隊的主子的壽數都熬不過陛下!”
“我跟你講,陛下的身子骨,可比他的兒子們強多了!”
他用一副你終於開竅了的眼神盯著謝蘭舟,謝蘭舟就覺得衙內是在點他!
陛下知道自己幾個兒子在爭什麼!
陛下……
嘶嘶嘶,他越想後背越涼。
“好了,先把你的誠意拿出來!”
“來人,筆墨紙硯伺候!”
“再給搬個椅子來。”
立刻就人有把桌椅和筆墨紙硯給弄進牢房,攙扶著謝蘭舟坐下寫他爹幹過的傷天害理的事兒。
又餓又疼,導致他有些握不住筆。
衙內就罵這幫獄卒:“瞅瞅你們,打人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兒,瞧把人給打得,筆都握不住了!”
謝蘭舟的拳頭硬了:艸!
前幾天是誰站在刑訊室裏,跳腳罵獄卒抽鞭子都不會,是飯沒吃飽還是咋滴?
狗東西!
皇帝是眼瞎嗎?
挑他當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