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粵。”司徒衡聽到喊聲急忙走進屋中,見她臉色蒼白將她攬入懷中,眼底是自責;“對不起,是本王來遲了,讓你受了傷。”
如果不是角雕在水上盤旋引起他的注意,他差點就要失去她。
公孫楚粵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一時間失控躲在他懷中肩膀顫抖,司徒衡將她放開,見她低頭隱忍哭著,溫柔替她擦拭去眼淚;“楚粵,沒事了……”
“我以為我死了。”
在夢裏,記不起司徒衡的時候,她很害怕她是否死掉了又或者再也想不起什麼。
“你怎麼會死呢,本王不會讓你死的。”司徒衡淡眸含著柔意,她抽泣著,見自己腦袋裹得挺緊,還疼得很,問;“我掉下水之後發生什麼了?”
“你撞到了水底的焦岩上,是角將軍引本王過去的,傷口鳳燁已經給你處理好了。”
公孫楚粵抓著司徒衡的手;“宸王他們都獲救了嗎?船上的人……”
司徒衡淡淡一笑;“宸王跟餘夢自然都救出來了,至於船上的人,他們引爆了火藥,本王趕過去時,船已經毀了。”
公孫楚粵低垂下眸,真沒想到,最後一刻竟然是影千麵救了自己。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善與惡不都是人的一念之間麼?
“司徒衡,那個假扮我的離楠素,你跟她……”
見到她在意這個,司徒衡輕挑眉;“你都能分得出本王與假扮本王的影千麵,本王難道還會蠢到分不出你跟離楠素?就算容貌做得在細致,可她始終與你不同。”
公孫楚粵斜眼,哦了聲,司徒衡又笑了笑;“其實是蘇瑤讓侍女在那晚通風報信告知本王離楠素會取代你的事情。”
“誒?蘇瑤她怎麼知道?”
“蘇瑤看到了,影千麵與離楠素說換臉之事,看來她並不會因為你隱瞞身份而責怪你,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公孫楚粵笑著,蘇瑤純真率性,自然不會計較這點,看來改日還是得親自跟蘇瑤道謝才對。
影千麵假扮宸王之事,朝廷的人都知道了,也引起一時間轟動,讓人回想起來極思細恐,畢竟他假扮宸王三年都讓人辨不出真假,若是一直察覺不出來,朝廷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風浪,不過擄走衡王妃的事情倒是隱瞞得很好,因為這件事隻有鳳燁,離禦史,司徒衡跟真正的宸王知道。
休息了兩天,公孫楚粵身體也算是有所恢複,加上這倆天都有侍女隨身伺候,吃好的喝好的,又有鳳燁的奇藥,整個人精神都恢複如初。
想出去走走吧,那些侍女都擔驚受怕著。
“王妃,您身體才剛恢複,應當好好休息才是。”
“是啊王妃,您還是回屋裏吧,這外頭風大……”
公孫楚粵歎了口氣,回頭看著她們幾個;“我又不是病秧子,讓我成天待在屋裏多悶啊,放心,我體質很好,不金貴!”
“可是,王爺若是知道了,會責罰奴婢們的。”那幾個侍女是擔心王爺,畢竟王爺可是賊寵愛王妃了,現在府上的妾室都被王爺解散了,王府就一位女主人,她們敢不好好侍奉嘛?
公孫楚粵扶著額,聽到狗叫聲,便就看到無雙溜著火耳出來散步。
“火耳,我的小乖乖,可想死你了。”
公孫楚粵健步走上前,附下身捧著它的狗臉,揉著它鬆軟的毛發。火耳已經不排斥公孫楚粵的靠近,雖然還是板著一張“霸總”似的傲嬌臉,可看得出來它其實很享受啊。
“喲,看來王妃痊愈,又能到處晃悠了。”無雙還跟從前似的喜歡調侃,公孫楚粵瞥了他一眼,哼道;“一點小傷還成大事了,你們這些古人把我想得是太嬌弱了吧?”
“那可不一樣,您現在可是王妃啊,身份都抬高了。”
“是啊,身份抬高了,就嫌我體質降低了是吧?”公孫楚粵起身雙手環胸,又道;“這幾天沒回店鋪,不知道我那店鋪長草了沒?”
她那住宅有人打理她不擔心,就是擔心那店鋪啊,才開張沒多久,還沒招攬到啥生意,就發生這麼多事。
無雙嘴角扯著,才幾天就長草,想得太多了吧?
“小丫頭才剛恢複就想出去賺銀子了,是嫌司徒衡給的俸祿還不夠高?”
鳳燁搖著折扇走來,衣袍也不好好穿,白色外袍滑落在肩臂,緩緩走來就跟個病弱的美人似的。
“他給我俸祿是一回事,我自己賺錢是另一回事,我可不能浪費我的好本事。”公孫楚粵得意笑著,她可是獨立的女性,就算有金主這條大腿,還是得工作的。
“國師大人,您是從宸王府過來的吧?”
鳳燁點頭,輕歎著;“宸王被關的那三年能撐到現在,也是靠影千麵的藥吊著,要不然他早沒命了,不過因為三年不能走動的緣故,那腿得要半年才能恢複。”
“半年才能恢複,那他這半年內是不能走動的?”公孫楚粵怔著。
“沒錯,本國師給他做了把輪椅,不能走動還是能行動的。”
公孫楚粵也不知道宸王那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不過影千麵肯吊著宸王的性命,看來也沒有要殺宸王的念頭,因為他模仿宸王已經如出一撤,自然不必再留他性命。想到這,公孫楚粵便又想起他最後救自己那刻,雖然討厭他,但又覺得他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