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f\t\u000e5n[簡念聽後失笑:“你們操心這些幹什麼?”
“還不是因為就你現在沒個著落。”姚丹寧本就八卦,自己找到歸宿之後就變得特別八卦。
白葉看了看這間素淨的辦公室,忽然在辦公台旁邊的架子上發現了一盒燕窩,促狹地看向簡念,意味深長道:“雖然這屋裏沒什麼男人氣息,不過不代表咱們冰山美人身邊沒有護花使者啊。”
姚丹寧豎起耳朵:“怎麼回事?”
在白葉的逼供下,簡念終於笑著舉手投降:“好吧,我承認,最近是有人在追我。”
還是個條件不差的有錢人,沒事就給簡念買些小禮物,辦公室裏的花都是當天現摘的,每天簡念上班前就已經擺在門口,花束邊上時不時還會附帶放些小甜品之類的讓人看了就會心情舒暢的東西。
白葉壞笑著問她:“他這麼懂你,是不是快要融化咱們冰美人了?”
簡念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兩朵緋紅浮上她的臉,這樣難見的景象讓兩個好閨蜜無端端都變得激動起來。
白葉又問:“這個人我們是不是認識?”她以為是武箏的追求卓有成效,請吃飯的日子越來越臨近,可沒想到簡念卻搖了搖頭:“你們不認識。”
白葉驚訝道:“不是武箏?”
“他?我隻當他是個弟弟。”
這下輪到白葉和姚丹寧互相傻眼,想不到簡念藏得那麼深,看她的樣子明明就已經動了心,可是她們倆居然傻乎乎的關於那個男人一星半點都不了解。
姚丹寧氣得抱怨:“簡念你太不夠意思了!”
簡念神秘地賣著關子,她現在還沒打算把那個人公之於眾,起碼等到她真的決定在一起了,她才會把這些經過一五一十地講給她們聽。
“你就不想讓我們給你出出主意嗎?”姚丹寧還是不死心地想套話,簡念警覺心極高,一旦讓姚丹寧知道了,每天在她耳邊叨叨都能讓她恨不得縫上她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幹脆不要泄露一個字。
姚丹寧套話失敗,一邊惋惜著一邊戀戀不舍地跟白葉離開。
“我預祝那個命好的男人早點扶正,這樣我就可以一睹他到底是哪點吸引到了咱們簡念小仙女了。”
與姚丹寧分別之後,白葉回到店裏,徐詠斯正在處理應接不暇的買家谘詢,許多人都是看到了溫雅的推薦才來關注“白錦記”,而在得知每款衣服都隻有一件的時候,她們的惋惜和對“白錦記”的珍視就更勝一籌。
白葉還在糾結那個問題:“你說溫雅在店裏買了那麼多東西,真的隻是巧合嗎?”
徐詠斯見她神情認真,便也停下回複的動作,認真回答:“不是巧合,但是她給我們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商業價值,這也是不可否認的。”
“可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白葉想起今天莊若凡見到孟京時的表現,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貓膩,不行,她得去弄個明白。白葉起身就往外走,徐詠斯喊她:“剛回來就走,你去哪啊!”
白葉趕在下班前來到了第五感工作室,莊若凡看到她的時候默默翻了個白眼:“Sinn出去了。”
“我今天不找他,”她頓了頓,眼睛安靜嚴肅地看著玫瑰花一樣漂亮的女生,“我找你。”
坐在辦公樓下麵的一家簡餐廳裏,莊若凡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天色暗淡,人們脫離了一天的工作,或是疲憊不堪,或是喜氣洋洋。有人掙脫了職場的束縛奔向家庭和孩子,有人脫下工裝換上時髦個性的私服赴一場朋友間談笑風生的約會。
她歪著頭,一雙眼睛亦正亦邪地看著白葉,手中的女士香煙氤氳著煙霧,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這是白葉第一次看見她抽煙;“Sinn不喜歡我抽煙的樣子,所以上班的時候我從來不碰。”
她一邊說一邊彈了彈煙灰:“至於孟京的事情,以我們倆的關係,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
白葉笑了笑:“我一直覺得我們倆其實沒什麼恩怨,無非打過幾次照麵,算是認識。”
“不見得吧。”莊若凡勾了勾唇角,“我們不是對手嗎?”
“我可從來沒有不自量力到想要和你作對,”白葉誠懇地說,“如果你以為我來第五感工作室是為了糾纏鍾世敬的話,那你肯定是想歪了。我跟他從來都隻談的是交易,這你清楚。”
莊若凡哼了一聲,沒說話。白葉心想幹脆就在今天把這些誤會解開吧,至少在她的立場上她不認為自己和鍾世敬會有什麼未來,她已經分清楚了什麼是一時的新鮮感,什麼才是真正的喜歡。而在鍾世敬的角度,如果他喜歡自己,恐怕也不會容忍她身邊有一個長期相處的異性存在。
莊若凡聽了白葉的解釋若有所思,她將煙頭丟進煙灰缸,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不談Sinn的事,你不是想了解孟京嗎,你想知道什麼?”
“他的感情史。”
莊若凡將那些過去娓娓道來。
“我是七年前在孟京的模特學校學習的,那個時候我才高中,隻知道他的學校有最好的資源,那裏出了世界級的名模溫雅。”
果然。白葉心下了然,溫雅和孟京果真是認識的。
“不過我在念書期間,從來沒見過溫雅,那個時候也是她最紅的時候。雖然總有傳言說溫雅有一天會來學校給大家傳授經驗,但是這一天卻從來沒有出現。也有人八卦過溫雅和孟校長關係不一般,但是誰也沒抓住實錘,都隻能當坊間傳聞聽。而我真正發覺到兩人非比尋常是在一次國家級的模特大賽上,溫雅是評委,休息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孟京和溫雅在無人的地方竊竊私語。”
白葉屏住呼吸,她知道,重點來了。
“他們說了什麼我聽得不真切,似乎圍繞著事業展開的,之後,孟京吻了溫雅,溫雅的舉動有些排斥,似乎是害怕被別人看見。溫雅說了一句‘以後不許這樣’,然後就推開孟京走了。孟京叫住她,他問‘茸茸怎麼辦’。”
茸茸?
“我後來跟學校裏的人打聽過‘茸茸’,有人說是孟京的寵物,有人說是溫雅養的貓,但是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們倆……”莊若凡忽然不說話了,她望著窗外,視線定格在了一點上,白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意外的在人群中發現了孟京。
最讓她吃驚的是他的手裏還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女孩!
那是他的……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女孩指著正對麵的冰淇淋店,拉著他的手就直奔而去。
那個詞語清晰地傳入了白葉的耳朵裏,又或許不是女孩的聲音大,而是她的潛意識已經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係。
爸爸。
孟京竟然有女兒!
白葉覺得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她最擔心的事情是……
“她是不是‘茸茸’?”
從莊若凡的眼神裏,她看到了同樣的猜測,而且她們心底的那個聲音是篤定的,真相與她們的猜想相差八九不離十。
所以,這就是溫雅在微博上跟姚丹寧示威的原因了?
白葉想起姚丹寧沉浸在愛情中甜蜜的模樣,以及她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孟京是單身時候的樣子,要是看到這一幕她該有多心碎啊。她有些不忍心告訴姚丹寧,可是她卻不得不提醒她,這個男人隱瞞了她很多事情,無論是溫雅還是這個孩子。
白葉把照片發給姚丹寧,她一直都沒有給她答複。白葉知道她一定看見了,隻不過她不想說話而已。她回到“白錦記”,這一刻她特別想看到徐詠斯,想要聽徐詠斯給她一點安慰。她覺得愛情是個太脆弱的東西,不久前她剛見過姚丹寧和孟京表現得親密無間,可是轉瞬間她就又看到孟京隱藏在背地裏的貓膩和虛偽。
這叫她該如何相信愛情?
桌子上擺著兩瓶啤酒,在月光和燈光的雙重映襯下,白葉的側臉顯得柔和又美好,可是她眼睛裏的憂傷卻濃重深沉,憂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身。
“如果是真愛會有欺騙和謊言嗎?”白葉問徐詠斯。
他很堅定地看著她回答了兩個字:“不會。”
白葉笑了笑:“我也覺得不會,如果相愛的兩個人之間都要彼此隱瞞,那叫什麼相愛。”
徐詠斯忽然想起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和白葉提過自己從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今天莫名有了想要跟她傾訴的欲望。白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一口一口喝著酒,像是在和他說話,又似乎是自言自語。
姚丹寧就是最鮮活的例子,她那麼推崇愛情的一個人,如今一敗塗地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白葉。”徐詠斯忽然叫她。
她仰起頭,迷離的眼睛困惑地望著他。
“你有沒有發現我有哪裏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發型沒變,顏色沒變,徐詠斯還是那個徐詠斯,她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徐詠斯拉住她的手,讓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到了嗎?”
他的手溫熱,拉著她的瞬間有種觸電般的感覺遊走在全身,白葉微顫了一下,對上他如子夜般深邃烏黑的眼眸,那裏麵如同汪洋大海,洶湧著難以言說的情愫,澎湃而過的情緒讓她艱澀地清了清嗓子,感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有點紮……”
“我剪短了。”他的嗓音低沉,微微有些沙啞。
經他一說,白葉才遲鈍地感覺到手下他的胡須短短的,隻剩下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點。她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他下巴周圍有一圈黑青色的胡茬,早就不像最初幾公分長了。
徐詠斯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神情很溫柔地看著她:“你說你不喜歡大胡子。”
所以,從她回來之後,他每天都用剃須刀給自己修剪胡子,他怕她一下子感覺不適應,所以每次都隻修剪一點點,而這緩慢的時間也給他留下了思考的空間,他用充分的時間來考慮自己對白葉的心意,直到今天他終於想清楚,他看中的就是麵前這個人。
不過,她還真是愚笨,竟然真的一點都沒發現他胡子變短了。
白葉定定地看著他,她心裏知道徐詠斯表達的是什麼,可是卻不敢承認自己的想法。經過姚丹寧的事情她害怕了,她本來就對愛情畏手畏腳,現在更不敢跨過那一道障礙。
徐詠斯看出來了白葉的閃躲,卻沒有心急地逼她,他的聲音溫柔如拂過山穀輕揚的春風,灑落林間明媚的陽光,流淌天際浩瀚的星海,不疾不徐,字字篤定,卻讓人想要繾綣沉淪。
“白葉,我用了二千八百八十個小時認識你,用了兩千一百六十個小時了解你,用了一千四百四十個小時喜歡你,還想用未來五十一萬八千四百個小時陪伴你。”
他的話裏藏著白葉想不到的深情,她覺得自己心跳如鼓,她的手還被他牽在手裏,酥麻從指尖一直傳到她的心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他的眼睛明亮如炬,讓她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