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被陸珩抱著去沐浴的時候,已經渾身無力。
男人溫柔的幫她擦拭著身體,清洗後才抱回了床上。
桌上的紅燭都燃盡了,沈鈺昏沉的閉著眼,一直到晌午的時候才因為小腹的空虛難耐起身。
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皮,撐著手臂坐起來。
渾身像是要散架一般疼痛。
而罪魁禍首的某人,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喚了紅袖進來伺候。
問陸珩的蹤跡。
紅袖隻是笑,並沒有回答沈鈺的話。
“夫人自己去看看便知道了。”
沈鈺挑眉,這親也成了,陸珩在宮中還要做什麼?
好在永樂郡主和祁王都不要她去請安,不然她這個時辰起身,外人一見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沈鈺疑惑的出了寢殿,宮庭中還有一株盛開的梅樹。
男人一身紅衣似血,漫天的大雪飄落下來,落在他肩上。
沈鈺看見他手中的銀劍後,忽的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目光一滯,跟隨著他的目光。
陸珩轉眸看了她一眼,隨後視線落在麵前的劍刃上。
沈鈺的目光也被他牽引了過去。
男人的步伐微妙,招式如遊龍,銀劍在他手上舞的熠熠生輝。
隨著他的動作,頭頂上的那株梅樹上的花瓣也被劍氣抖落下來。
夾著雪,落在男人的肩頭。
沈鈺看的有些出神,就那樣一步步朝著他走過去。
陸珩見她的動作,收了劍意,但手上的招式卻沒停。
一個輕功便落在沈鈺身後,抬手握著她的手腕,共同握在那銀劍上。
垂眸看了一眼她眼中的驚豔之色。
沈鈺聽見男人輕笑出聲:“不是想看我用武功麼?”
沈鈺分神聽著他說話,手上的動作確實被帶著將那銀劍給刺了出去,正好有一朵梅花落在了劍尖之上。
“為夫教你。”
陸珩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用劍,沈鈺被他牽引著使出劍意。
還能聽見那劍意的嘯聲。
她說她喜他身著紅衣,喜歡他肆意瀟灑,他便一一帶她去看。
......
長安那邊,陸景彥知道沈鈺和陸珩在楚國大婚的消息時,已經是到了春日。
群臣不止一次上書他立皇後,但陸景彥雖納妃進宮,但卻一直沒有讓人入主東宮。
他看著宮牆圍困起來的大殿,忽的想起一個人來。
許貴妃走進來,便看見陸景彥正對著一株墨竹出神。
她上個月剛有的身孕,還未臨盤,陸景彥便同他說。
“這個孩子若是兒子,便是晉朝的太子。”
許貴妃以為他是隨口一說哄她開心,可沒想到陸景彥真的在她生產下皇子的時候,便擬了立太子的旨意。
群臣這回也不勸陸景彥迎娶新人進宮了。
而是讓陸景彥立許貴妃為皇後。
太子的生母,也應當是皇後才對。
就連她也是這樣想的。
一直到一日,許貴妃侍寢,她偶然聽見陸景彥半夢半醒間似乎在呢喃著些什麼。
她聽的真切。
隨後也明白了過來,他不立皇後,也隻是因為他承諾了另外一個人,會將皇後的位置一直留給她。
可陸景彥等不到了。
因為他愛慕的那個人或許再也不會回到長安。
許貴妃當作從來不知曉這件事一般,她依舊是陸景彥最寵愛的貴妃,有著執掌六宮的權利,位同皇後。
......
沈鈺和陸珩大婚的第二年春天。
江雁筠和謝長珺在雲州辦了喜事。
沈鈺和陸珩也在楚國住了下來,時不時便回雲州住上幾日。
謝長珺和江雁筠成婚的第二個月,江雁筠便有了身孕。
沈鈺激動的回了雲州,看望江雁筠。
一臉的稀罕,看著江雁筠平坦的小腹,想到裏麵的就是她的侄子侄女,一整天都窩在江雁筠和謝長珺的屋子裏。
晚上謝長珺找來陸珩才將沈鈺帶走。
晚上,在謝府的院子中。
沈鈺環著陸珩的腰。
“九爺,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啊?”
她眼眸中的光亮清澈見底,帶著一抹單純,又很真誠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