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是天堂,還是地獄?”冷若煦微啟著眼簾喃喃道,視線朦朧中的似乎是一片茫茫大霧。
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不是在珠寶店被劫匪挾持了嗎?若煦下意識的回想著,晃過眼的是一道極耀眼的光隨之而來的是一瞬無比難耐的疼痛。。。。是了,是爆炸。
是那個笨到家的劫匪自己不小心引爆了炸藥,在被劫持時她清楚地感受得到那個劫匪攬著她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
一個打劫的裝什麼純啊?就在若煦暗暗誹謗著的時候刑警們也在慢慢靠近,一點點的縮小著包圍圈,就在那群劫匪快沒退路時不知道是那個挨千刀的在兜裏掏出了一包炸藥。
於是乎那位愛抖的仁兄就在千軍一發的時刻手一抖,那看似結實的炸彈就在手一抖間灰飛煙滅。。。。。
回憶到這不由的想,這簡直是那是打劫史上最烏龍的事了,冷若煦自嘲著。記得那天是去給妹妹若欣選項鏈的,那是妹妹和他結婚時要戴的。原本是有嫁妝的。
是一條非常簡樸的銀項鏈,整個項鏈隻有一個形狀很不規則卻有像水晶般晶瑩通透,又如眼睛般在黑暗中也有點點星光的鏈墜子。
那項鏈是外婆的家傳寶,外婆說這個物什能帶來吉利。原本外婆死後是傳給母親的隻是在若煦七歲的那年,是命運的無情。一場車禍奪取了母親年輕的生命,留下她和妹妹兩人。
那時還好爸爸不在,因為是車子撞上了一顆百年老樹。為躲開前麵像瘋了一樣越過行道的大卡車,舅舅載著她們最終慌亂中撞了上去。。前排的車身被擠的成了畸形,因她和妹妹坐在後座所以隻受了點擦傷,可舅舅和母親卻是當場斃命。
那年若欣隻有四歲,她對那件事的記憶不多。可若煦不是,那次車禍是她一生中最難釋懷的事,不是因為臉上受傷留下的傷疤。而是母親和舅舅的死是她心裏永遠都愈合不了的傷口。
在短短的七年中,若煦是在母親和舅舅的關懷下一點一點的成長,父親那時是剛剛開始創業的青年為了籌資,為了尋得伯樂四處奔波經常是隻有過年才會回家看一看。
那時父親沒錢,母親為了她們隻好住在外婆家,那是一個寧靜小山村,因外公在年青時拚了些積蓄買了些地所以外婆家是村裏最富有的。
所以在父親飛鴻騰達後住進了豪華的公寓的若煦並沒有感到有多大的落差。隻是覺得失落,因為車禍的發生正是舅舅帶著她們般到父親家的路上。
更可笑的是母親死後不到兩年父親就娶了一位風韻十足的女人。當看到那女人的臉時若煦呆住了,是她!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嗬~真是可笑啊!那個母親一生摯愛的男人卻早已和別的女人好上了。
那是若煦六歲而若欣剛出生不到半年的時後。在一個炎熱的夏夜,若煦被隔壁房間母親的哭聲吵醒盡管聲音被壓抑得細小,但若煦本就不怎麼有睡意所以在那哭聲一直持續了好久後,若煦掀開了被子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母親的房間門前,本想進去問個究竟時門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猛地拉開了。
若煦嚇了一跳,是父親,略帶胡渣的臉上寫滿了怒意以往好看的臉此時卻變得猙獰。他瞥了眼若煦就急衝衝的離開了,可就在父親轉身的霎那一張東西從他手裏攬著的外套裏飄落了下來。
那張東西就是那女人的照片,有著年輕嫵媚的笑容一個人坐在有椅子般高的巨石上,身後是一棵開滿花的桃樹。畫麵很美,若煦卻覺得很刺眼。
這件事若煦並沒有和誰講過,她也不知道母親是否知道這個。那時她看到照片後原本是想要拿走給母親看的,可她聽到剛離去不久的父親的腳步聲,於是時光閃電間她決定把它放回了原地。
她就在自己房門後開了一點縫隙看著父親如負釋重的撿起照片轉身離開。這後母親也停止了哭聲,一切似乎回歸了寧靜。
這天後母親好像憔悴了許多,也很少笑了。縱使若煦再怎麼不懂事也能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剩下的幾年裏若煦什麼都沒有問,隻是默默地觀察著。
因為她相信以前那個每次回家都圍著母親打轉的父親是不會拋棄母親而和別的女人好的。可是,母親死了,照片上的女人成了繼母。那一年她問父親為什麼,父親轉過臉默默的抽著煙一根又一根什麼也沒有回答。
那一年她拒決了預約好了的整容手術,父親問她為什麼她朝父親笑了笑沒有說話。大家都覺得女孩子的臉是重要的,可是誰都不知道她卻是用這種方式紀念著去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