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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的臉頰在迷離雪白的迷霧中,猶如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迎著早春的晨光,茁壯而害羞地盛開著。禾木,本是帶著幾近戲謔的態度故意地挑明這次初遇的重點,令他想不到這個眼前為愛甘願放棄大好前途,一心尋找心中戀人的小女孩,在談起自己有沒有男朋友的問題上,居然是這麼地害羞。
他深刻地反思自我言語中的錯誤,倍感羞愧難當。心中埋怨自己道:我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呢?人家有沒有男朋友,管自己什麼屁事呢?再說了,如果她沒有男朋友,我也不可能有幸地被她選作男朋友。我隻是一個窩在出租房中每天寫著小說的老男人,雖然自己也算是在文壇上有點小名氣,但是和她心中的那個男生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捫心自問,癩蛤蟆怎能吃上天鵝肉呢?哎…..禾木你自個兒得反省反省吧。回家,麵壁三天吧。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既羞愧難當,又是極為沮喪的。
春風雖是料峭生寒的,但是被雨衝洗過的新泥,散發著濃烈的清香。禾木。緊張之餘,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算是給自己一點勇氣吧。
他,輕輕地道:“姑娘,方才都是一些戲言,希望姑娘不要見怪啊。”雙拳抱定,移出傘外,做了個江湖豪俠負荊請罪的姿勢。
此時天已放晴,湖上的雨霧也漸漸散去,微風中飄散的絲絲煙霧也緩緩地揭開了神秘的麵紗。遙遠的水天相接處,掛上了一道彎彎的彩虹,五彩斑斕的微光照亮了周圍的天際,微風拂過湖麵,泛起了點點漣漪。岸上的人群也已經漸漸聚攏,蜿蜒地排滿了湖的周圍。有的人,一改方才被雨淋過的狼狽樣兒,瀟灑地摸過臉上和頭發上的雨水,麵對著湖上的美景,嘖嘖地笑著。岸邊的楊柳青青的,垂下的柳絲兒輕吻著清澈的水麵,美麗極了。
兮兮姑娘,收起了油紙傘。看著眼前這個心直口快卻不失細膩的男作家,淡淡地微笑道:“先生,和你本人接觸久了,才發現先生其實蠻可愛的哦。”
禾木,老臉都是囧色,極為尷尬地道:“兮兮姑娘,看來是原諒我了。其實,你也知道的,像我們這些從事文字創作的人,每天麵對著一台電腦的顯示屏,寫寫改改,朝朝暮暮,也不與社會環境相融合,時間長了,也漸漸忘記了喜怒哀樂,世態如何。心中的千言萬語,也是無人訴說的。我那點幽默感也快消失殆盡了啊。”
兮兮,睜開媚眼道:“那先生為何對我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說了這麼多呢?”此刻,兮兮的心態是很波瀾壯闊的,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個著名的作家的生活竟是這樣的,雖然自己也是寫書的,但是禾木所說的這些感受她是沒有的,想到這些她已經漸漸明白了:自己的文學成就為什麼和禾木的相差甚遠?自己的作品為什麼隻能假托別人的名字才能暢銷了?
禾木,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遠的笑容,遠望湖上彩虹的眸子裏隱含著似有似無的傷感。他道:“寫了這麼多年的小說,雖然所獲頗豐,但是遺憾卻是滿滿的。三年前,我執意要從金融界退出,想過一種寫書賦詩的田園生活,我的女朋友和家人卻不同意,為此我瞞著他們,千裏迢迢南下江流市,獨自過著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兮兮,隨著禾木的回憶,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何嚐沒有這樣相似的經曆呢?從小到大,都是和媽媽相依為命,高中還未畢業,就因為家裏的緣故早早地輟學了。母親,雙鬢也已花白。守著自己的小攤,一年四季在街上風餐露宿,好不清苦。自己的親生父親,也從不露麵。每每向母親提及此事,母親都是沉默不語。及至成年之後,父親的消息仍是音訊全無。
20歲那年,為了追尋自己心中的夢想,和自己從小到大心中向往的夢都——大上海。她離開了故鄉,別了母親,一路滿含眼淚,來到了上海。因為沒有學曆,她隻能選擇了一份銷售的工作。幹了三年,從一個銷售菜鳥,得到諸多的磨練,漸漸地羽毛豐滿了。賺了不少錢,鄉下的母親也過上了體麵的生活。
她道:“先生,我理解你的選擇。因為我有你相同的經曆的。人活在世間,最多不過百年。百年的浮沉中,理想是我們活下去的勇氣和指明燈。如果連追尋自己理想的資格都沒有,那活著的日子還能怎麼下去呢?先生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放棄高薪的工作和自己的愛情,確實是難能可貴的。”說得兮兮心裏好不動情,這樣一個既有著深厚學識又溫文爾雅的大作家,思想卻是這麼質樸純真。早年間,閱讀他的作品,也從未深深感受到。如今,相對見,交談後,才深深被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