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次聖上降罪的是整個巡夜司,頂頭上司入獄之後,長安副司首親臨,那是巡夜司的二把手。
頓時起身拍門:“來人。”
“獄卒。”
“喊什麼喊。” 當值獄卒走了過來,怒目而斥:“等不及砍頭?”
“我要見趙大人。”甩了一把淩亂頭發,李易道。
獄卒冷笑:“你一個階下囚,趙大人是你說見就見的?”
李易急道:“我有案情重要線索要彙報。”
獄卒好似沒聽見一般:“還有一個時辰你就可以安心去見閻王爺了,給我老實點,不然再送你二十板子。”
說著還用刀鞘捅了他幾下,轉身離開。
大理寺隻有一個趙大人,大理寺卿趙守城,就算那些入獄的一品大員都不是說見就能見,何況是個即將砍頭的死囚。
“等一下。”李易趕緊喊道:“獄卒大哥,我們之前也算同行,你就當幫個忙,不白幫。”
獄卒止步:“你都是快要掉腦袋的人了,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是等著看他表現呢。
李易心中大罵一句現實,不過為了活命,忍了。
低聲道:“我當差這些年存了點碎銀子,若兄弟肯幫忙,當是請兄弟喝酒了。”
獄卒靠近李易幾分,這個世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監獄吃犯人,這便是他們這行撈油水的途徑。
把手伸向過來:“也罷,滿足你臨死前的願望。”
“銀子藏在我家中,我見了趙大人再告訴你藏處。”李易可不傻,這獄卒眉窄眼寬,一看就是小人麵相。
若是說了,他直接去取銀子不幫忙,那才死得憋屈。
可獄卒撈慣了油水,豈能看不出李易這點心思。
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你以為我跟你做生意?”說完欲走。
“兄弟。”李易趕緊一把扯住對方衣服:“我家住長嶺巷二十九戶,進門便能看到一個水缸,裏麵有我存的些碎銀子。”
獄卒臉上閃過些許笑意:“我幫你通報,不過趙大人見不見你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趙大人不見我,麻煩兄弟幫我去一趟巡夜司,找我們副司首。”李易又道一句。
獄卒頓時不耐煩:“你以為你住客棧呢?這麼多要求。”
“巡夜司來來回一個時辰,我就算幫你,等他們趕來,你已經身首異處。”
心中略顯失落,現在隻希望獄卒有點良心幫他通報一聲,不然就真的涼了。
“哎,聽天由命。”感慨一句,蹲下拿起雞腿啃了死來,要死,也當個飽死鬼。
至於那生肉他吃不下,是用來死後孝敬鬼差的。
大理寺,內堂。
聖上限期五天破案,現已是第五日,三位負責人卻毫無頭緒,滿臉惆悵。
主位上,大理寺卿趙守城一身紫色燎袍,位居三品,沉聲道:“二位大人,我這給聖上的奏章,該如何寫?”
右邊一位身穿緋袍,秀雲雁,官呈四品,臉色最為難看。
乃巡夜司副司首李七夜,此案不破,他連罪,流放。
到時趙守城頂多是罰一年俸祿,他流放邊疆,再無翻身機會。
可他此時也隻能黯然搖頭。
倒是左邊少女滿臉少女滿臉輕鬆,一身白袍,腰懸八卦風水盤,不穿官袍,卻讓兩位大員甚是恭敬。
她是觀妖司的人,觀妖司負責人是大唐國師,負責觀測星象,洞察天機。
所以地位要比另外兩人高的多。
此次也不過是來協助調查,不破案也沒什麼罪責,抿嘴道:“我讓觀妖司巡過,當日周圍並無妖氣,此事甚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