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林立著眾多寫字樓,高樓大廈的中間卻有一方別墅。王樞被電話吵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摸起腎5,屏幕早碎成蜘蛛網似的,可是王樞沒錢換新的。
啥?住別墅的人買不起腎6?如果是以前的話,別說腎6,就是腰子6都想買多少就買多少,隻是現在的王樞,差點沒去捐精賣血了。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話說這故事說來就長了,想當年!王樞還是個富二代,那叫一個錦衣玉食,那叫一個意氣風發,直到半年前,老爸破產了,於是他成了一個破產二代,所有的家當都拿去還債了。簡而言之,現在的王樞是個窮比。
這棟別墅是王樞母親的嫁妝,千方百計才留下來,隻是外表看來富麗堂皇,裏頭卻是空蕩蕩的,就說王樞這間臥室,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個寫字台,偌大的房間再無一樣家私。
“喂?寶貝兒啊?”
王樞穿著睡衣慢吞吞地挪到飄窗旁坐下,你說這太陽咋恁刺眼,天氣不錯。
電話裏頭傳來話:“王樞,你到你家不遠的那家集裝箱主題的咖啡館來,我等你。”
對方語氣嚴肅,弄得王樞心裏頭一咯噔,說道:“那是咱們第一次約會的地兒吧?行,我這就去,寶貝兒是想給我驚喜吧?”
電話被掛了,隻剩一串“嘟嘟嘟……”的盲音。
洗漱之後,換了套運動服,王樞睡到下午,一天這還沒吃點東西呢,肚子都餓懷孕了,到樓下廚房燒了壺開水,泡了一捅老壇酸菜,跐溜跐溜吃起來。
“住著別墅吃泡麵,這事也隻有哥們兒才幹得出來。”
王樞自嘲一聲,吃完就出門了,房子外頭是個不小的院子,隻是沒園丁打理,花草雜亂叢生,有點荒涼之感,王樞沒空在意這些,鎖上大門就出去。
集裝箱咖啡館,墨綠色主題,裝潢得跟集裝箱差不多,小資意境。畢竟這周圍全是寫字樓,白領金領不少。
馬瑩瑩正坐在窗前等著,拖著腮幫看著窗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文藝失戀女青年。
“瑩瑩,咋了?有事不能去我家,非得跑這兒來。”王樞笑嘻嘻地坐在對麵。
馬瑩瑩一本正經地看著王樞,說道:“你少嬉皮笑臉,王樞……你,是個好人。”
“廢話,難道我還能是隻好狗麼?”
聽到這話,王樞心裏頭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不過是強裝歡笑而已。
“我們分手吧。”
“為啥?”
“你看看你半年來都幹了些什麼?每天窩在房間裏頭!以前還有你爸給你錢,現在你老爸也死了,還能靠誰?”馬瑩瑩眉毛倒豎。
王樞麵無表情,他最聽不得別人拿他家人說事,或者說他自個兒還沒走出這坎兒來。他父親因為破產的事,終年勞累加上積鬱成疾一個月前去世了。
馬瑩瑩似乎不忍,又放輕聲調說道:“王樞,你放手吧,我們不適合,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樣下去隻會拖累彼此。”
“行。”
馬瑩瑩張著嘴,似乎是沒想到以王樞死皮賴臉的性子會這麼幹脆。
“那你保重。”
馬瑩瑩拿起自己的手包,站起來,又補充了一句:“順便,你把賬結了吧。”說完便扭著屁股輕輕鬆鬆地走了。
剛王樞還沒回過神來:“臥槽?”
其實王樞倒挺輕鬆的,他也不是第一回被發好人卡了,他招惹過的妞兒也不少,最後不都是給他一句你是個好人?以前朋友還罵他缺心眼,那些女的都利用她上位呢,王樞也沒多在意,誰都不當真,各取所需而已。
家裏頭破產半年,馬瑩瑩忍到現在才說出來也是為難她了。王樞摸了摸口袋裏頭,心裏頭打鼓:“老子帶的錢不夠啊……服務員!結賬!”
一個打領結的侍者走過來,說道:“先生,一共一百二十元,刷卡還是現金?”
王樞倒想刷卡呢,他有身份證卡幾張會員卡還有小時候搜集的神奇寶貝卡,愣是沒有銀行卡。
“現……現金!”
從兜裏掏出來一些十塊二十塊的零錢,王樞一邊嘟囔:“泥煤,勞資一天吃桶老壇酸菜,你一頓把我家當給吃了……”
數了數之後,王樞紅著臉問道:“能抹個零不?”
“先生,這我可做不了主。”侍者為難地說。
王樞第一回幹這種事,臉麵薄,又說道:“你問問你們老板或者大堂經理啥的,我出門急,就帶了這些,我就住這附近,常來你們這店兒,要不,下回給你們?”
侍者回道:“那我問問我們大堂經理。”
侍者轉身走到櫃台旁,跟一三十來歲的女人說了幾句,那女人走過來,大喇喇問道:“這位先生,您是想抹個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