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覺得,分手後再見,應該是自己挽著新男友,落落大方地看著許柯形單影隻,而不是現在這樣,她頭沒梳臉沒洗,還帶著昨晚蹦迪回來沒卸幹淨的妝,坐在西裝革履、年少有為的男人麵前咬著吸管。
“既然童小姐對相親並沒有興趣,”許柯雙腿交叉,疊得優雅又斯文,“我們就不必浪費彼此時間了。”
他眼裏淡漠疏離,絳藍色西裝挺括平整,領口處露出半截白色襯衫,斯文儒雅的模樣晃得童依眼睛疼。
嘶,分開這五年,作為頂級海後,童依養了那麼多魚,許柯不是最好看的,不是最好拿捏的,但絕對是最能激起她勝負欲的。
從高中他回回比自己高一個名次,到現在他好整以暇自己卻慌亂不堪,他永遠從容幹淨、不沾染半分世俗汙穢,純到童依想把他拉下神壇和自己一起沉淪。
“你怎麼知道我沒興趣?”嘴硬是她最後的倔強,“說得好像我敢嫁你就敢娶一樣!”
“十點半。”許柯垂眸看了眼手表,“現在去領證,不耽誤我下午回律所開會。”
夜幕迷城裏,蘇晚桐開了支香檳慶祝自己恢複單身,童依卻興致闌珊地同她碰杯,連周圍有帥哥也隻是瞥一眼便低下了頭,她歪著頭問:“今晚怎麼回事兒?”
童依沒有說話,隻是遞過去一個小巧精致的紅本,蘇晚桐愣了愣神,定定地看著那清晰的鋼印:“你瘋了?”
童依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她養魚五年從未失手,今天竟然一氣之下,和自己養過最失敗的一條魚閃婚。
“許柯?當年次次搶你第一還被直接保送的學神?”蘇晚桐更覺得她瘋狂了,“下海的時候就說好一個男人不玩第二遍,你怎麼還重蹈覆轍?”
“反正,就這樣了。”童依攤著手,當年的許柯沉默寡言又害羞,是牽個手都會臉紅的人,誰承想五年過去,閃婚速度連反悔的餘地都不給她留。
“童依!你是海後!海後懂嗎?為了一條魚放棄一整個魚塘,你沒事兒吧?”
她這波實在是太虧,不僅沒能將人拉下神壇,還把自己搭了進去,童依越想越憋屈,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指著吧台旁邊的男生開口:“你不是要去撩那個小奶狗?”
“問過了,才18,剛高考完。”蘇晚桐搖搖頭,“我們這種玩咖還是別去招惹小朋友的好,萬一讓纏上了甩都甩不開。”
童依點點頭,確實甩不開,戀愛腦這種東西,連許柯那種高嶺之花都上頭,分手時他明明雙眼猩紅卻也隻是攥著自己的手不放,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輕聲呢喃了句“別走”。
怎麼又在想他?童依拍著腦袋,把旁邊的蘇晚桐嚇了一跳:“你幹嘛?”
“不幹嘛。”她抿了口酒,“腦子突然清醒了,海後就要有海後的樣子。”
“這就對了!”蘇晚桐跟她碰杯,“趕緊管管魚塘吧,你手機都快炸了。”
“我才不要和他們玩,他們都不好玩,”童依笑得依舊明豔,“許柯好玩,同一個男人,我偏要玩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