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皇帝上次的宅子,新家的地段一般,但離宣平街也不遠,穿過一條巷子,走個幾百米就到了。
到底是前朝遺臣的房子,地段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當然,搬家歸搬家,皇帝賞賜的宅子也不能空著,那麼好的地段,空置可惜了。
在季衡的幫助下,她將前麵的門房改成了通長的門市,將來這邊是南貨鋪子。
鋪子的事情,從前是霜兒管著,如今自然也得霜兒打理。
起先霜兒興致缺缺,失過戀的人都知道那樣的滋味。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心思。
出了兩次錯之後,被杜芸抓進屋裏狠狠的罵了一頓後,消停了。
也能打起精神了,從貨架的預訂到貨品的擺設,再沒出一次差錯。
事情一件一件的解決,日子一天天的過。
在鋪子開張的前兩天,陸良玉從南洋回來了,帶回來了好多新鮮的玩意兒。
這也算是給南貨鋪子如虎添翼吧。
這期間,溫衡跟霜兒不可避免的要接觸,經過杜芸那一罵,霜兒也想明白了許多。
感情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因此,當兩人在工作上有接觸的時候,霜兒表現的得體大方,不再像從前那般小心翼翼。
這樣一來,溫衡不舒服了,每每看著杜霜,總覺得還是之前的狀態好。
後來杜芸一句話精準總結——人都是賤皮子生物。
終於在大年二十九那天,溫衡帶著媒人上門提親了。
任憑媒人說的天花亂墜,杜芸始終麵帶微笑靜靜的聽著。
既不附和也不發表意見。
媒婆口若懸河說了半天,始終等不到杜芸的回應,終於在詞窮的時候,問了一句。
“您意下如何?”
杜芸:“溫公子一表人才,事業有成,家庭簡單,自然是極好的,隻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溫公子。”
聞言,溫衡道:“大姑娘盡管說便是。”
杜芸收起笑容,正色道:“溫公子先前對我大妹並未有什麼特別的情感,怎麼短短大半月內就改變主意了?”
溫衡想了想,說道:“先前我跟杜二姑娘相處的一直很愉快,我欣賞她溫婉的性格,做事沉著冷靜,遇事不慌,全然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當時我並未多想,這半月,在我與杜二姑娘的接觸中,我才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內心。”
“以前我大概也是歡喜她的,隻是出於自卑,不曾往男女之情上想。”
即便他再如何優秀,但他的身份是無法改變的,他是商籍,而杜霜則不同,戶籍是民籍。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杜芸,假以時日,當她與陸良生成親後。
背靠著國公府這座大山,想給杜霜說一門上好的親事,實在是易如反掌。
聽完他的原因,杜芸簡直哭笑不得。
她給人留下的就是這種印象嗎?
於是,杜芸讓小翠兒去把杜霜叫來。
當杜霜精心打扮過過來時,答案已然明了。
杜芸看著自家小妹這副恨嫁的樣子,不禁默默的低下了頭。
唉,小姑娘呀,就不能矜持一點麼?
“我對你沒什麼要求,唯二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