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走後，李四牛看了看裏間，又看向羅不素。“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羅不素點點頭。
兩人來到裏間，杜芸靜靜的躺在床上，麵色依舊蒼白的嚇人。雙頰深深陷進去，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李四牛看著她，腦海中晃過她的一顰一笑，眼底流露出一抹痛楚，垂在兩側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握拳。
“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當初就是拚上這條命我也不會放手！”
說罷，他扭頭看向羅不素，“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會好好護著她嗎？他就是這麼護著她的？”
羅不素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情，我這心裏也不好受。”
“你明白？你明白什麼？我倆打小一起長大，這份感情你明白？對你而言，要不是因為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你會這樣費神費力？”
“她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我當兵我謀出路，為了什麼？為的就是能護著她，將來不至於被陸良生給欺負了。你說你明白，你一點都不明白！”
李四牛的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痛苦，看著羅不素，充滿了悔恨。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算是逼迫，他也絕對不會讓她跟陸良生再有任何瓜葛。
聽到這番話，羅不素也忍不住替好友抱屈。
“這半年多陸良生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他也是身不由己，這次的事兒你也知道，北涼那邊捷報傳來，陸良生的信隨即就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心裏一直裝著杜芸，並非不聞不問。”
“兄弟，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雖說能白你的心情，你也得多理解理解他，他對杜芸的情誼如何，你心裏大約也清楚。你放心，我跟你保證，今天這個仇，我們肯定會替她報！”
報？
李四牛扯了扯嘴，勾起一抹譏笑，他擺擺手，隨手搬過圓凳在床邊坐下。
報仇？
如果這次杜芸死了，就算是把那幫人都殺光又有何意義？？？
“等她好了，我要帶她走。”李四牛淡淡的說道。
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給不了她的鄉野少年了，雖然不能給她一世榮華無上榮耀，但他能給她一世安穩。
陸良生身份貴重，樹大招風，能躲得了這次，下次呢？下下次呢？
誰能保證杜芸會一直一直幸運下去？？
所以，等她好了之後，無論如何，即使拚上這身官銜不要，他也要帶杜芸走！
羅不素聽了他的話，歎了口氣，回頭看向杜芸，轉而說道：“這件事我們都做不了主，等她醒了自己拿主意吧，到時候她是去是留，咱們都尊重她的選擇，可行？”
李四牛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起身，“我去去就回。”
半個時辰後，李四牛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季衡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瞧見他進來，一個健步竄過去。“你還知道回來啊。”
說著，瞟了一眼他手上拎著的東西，“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去買東西。”
“我怕她不舒服，買了厚實鬆軟的被褥。”
羅不素看看外麵。“再等等，算算人也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