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解就好,我跟陸良生相識於軍中,一晃也有十多年了,你是他唯一一個上心的女人,你放心,這一路上我會盡我所能的照顧你。”
“多謝。”
莊守業走後,一切又恢複了安靜。
杜芸靜靜的坐在那,看著走廊牆壁上幽幽燃著的火把,怔怔的出神。
晶瑩的淚花順著臉頰無知無覺的滑落。
她以為的事情從來都是她以為,陸良生從來沒變心過,從來!
她忽然笑了,輕輕擦去腮邊的淚水,轉身,掀開被子,躺下。
什麼陰謀陽謀,盡管放馬過來吧。
隻要陸良生沒變心就好!
一晃過了三天,這天早上,她剛拿出醬牛肉,撕了一塊放在油紙包裏,隨即從火盆上拿下烤好的麵餅。
剛撕開一個小口,正準備將牛肉放進去,忽然兩個獄卒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抓過地上衣服吃食一股腦的往外麵扔。
杜芸站到一邊,一邊咬著餅一邊看著他們這近乎瘋狂的舉動。
心如明鏡。
莊守業遇到麻煩了,所以這幫人才會這樣對待她!
將東西都扔出去後,一名獄卒抬起頭看向她,瞧著她手上的餅子。
“你倒是個能沉住氣的,這時候還有閑心吃東西!”
說罷,伸手一把搶過那吃了還剩一半的餅子,扔在地上,腳踩上去,狠狠的碾壓。
“死到臨頭還配吃什麼好吃的東西,走!”
另一名獄卒上前,抓著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
杜芸一把掙開,“我自己會走。”
說罷,她撣了撣被他弄皺的地方,掀起眼皮瞟了他們一眼,“你們的主子費盡力氣抓我,是不舍得讓我這麼快就死的,要是想安安生生的交差。我勸你們最好對我好一點,不然我要是哪天想不開一頭撞死,你看看你們主子肯不肯留你這條狗命。”
那獄卒一愣,看了一眼同伴,隨即發狠道:“死到臨頭還這麼多話,快走!”
說歸說,但動作卻不像剛剛那麼粗魯。
去到外麵,陰沉的天飄著幾朵雪花,囚車停在下麵,跟電視劇裏看到的那樣,木頭籠子。
“瞅什麼瞅,進去!”
獄卒推搡她一下。
杜芸沒吭聲,邁步下了台階,鑽進囚車裏。
這個時間,大街上正全是人的時候,看著朝她指指點點的百姓,一層擔憂蒙上雙眸。
肯定瞞不住了,這事兒肯定會傳到肖氏的耳朵裏,還不知道肖氏會怎樣。
唉,她自己遭多大罪她是無所謂的,可一想到肖氏那麼大歲數還要跟著她上火,她這心裏就說不出的愧疚。
肖氏雖說不是一個十分稱職的母親,懦弱逆來順受,但到底也是盡自己的權利嗬護他們兄妹幾人平安長大。
如今,他們都大了,非但沒給她半分好日子,還讓她跟著操心。
想到這,她自嘲的笑笑。
養兒養兒,還什麼養兒防老,攤上那懂事的行,要是攤上像她這樣的,福沒跟著她享多少,反倒是竟跟著提心吊膽的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