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將這事兒跟黎先生一說,黎先生一聽,放下筆,看著窗台上那顆蘭花,笑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淡淡的評了一句。
話說回來。
當官兵押著杜芸來到衙門時,正好趕上韓三上衙。
韓三遠遠的瞧見一隊人呼啦啦的朝這邊走來。定睛一看,竟是杜芸。
連忙一溜小跑過去,賠著笑臉跟帶頭的官爺說了兩句。那衙差也不是不通便的人,扔下一句話,讓他過去。
“辛苦,辛苦,大家去裏麵喝口茶,容下官跟她說幾句話。”
那些士兵朝帶頭官爺看了一眼,隻見官爺輕輕點點頭,這才放心的去到衙門裏,隻留下兩個人看著。
“你這丫頭,不是走了嗎?”他低聲問道。
杜芸朝衙門裏望了一眼,“我走了我娘沒走成,我可不得回來了。”
韓三氣結,“你這傻孩子,人家要抓的是你,你娘他們也沒犯事兒,關幾天見不到你,我這邊再想想辦法,這人也就放回去了,你這.....哎。”
“沒事兒,韓伯伯,這些年我家已經夠給你添麻煩的了,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便吧,再說,這東躲西藏的日子我也過夠了,倒不如來個痛快。”
“你這孩子。”韓三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兒,有伯伯呢,伯伯雖然是小官,但上下打點一下,這幾分薄麵他們還是會給的。”
“給您添麻煩了,韓伯伯。”杜芸由衷的說道。
“沒事,進去吧。”
杜芸被單獨關在重刑犯的牢房,有韓三在,那幫人倒是沒怎麼給她虧吃。三餐正常,就連牢房裏不常見的被褥她都有。
在第二天的時候,肖氏跟杜三娘來了。
“杜芸,你家人來看你了。”獄卒將門鎖打開,“你們快點哈,別說一些有的沒的沒用的。”
肖氏與杜三娘連連點頭附和,待獄卒走後,兩人急忙忙的走過去。
“哎喲,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衣裳太薄了?”
肖氏握著她的手,將她上下看個仔細,趕緊拿下包袱,從裏麵掏出一件厚實的襖子。
“快,快穿上,新棉花,壓風還暖和。”
杜芸瞧著肖氏熬紅的眼睛,美眸中湧現出幾許心疼。
“家裏都好吧,寶珠跟小寶兒都好吧。”
肖氏忙不迭的點頭,“都好,都好,家裏都好。”
“可給黎先生接回去了?”
肖氏:“接回去了,你就放心吧,隻是苦了你了,這可怎麼是好。”
這時,杜三娘輕輕碰了她一下,“嫂子,咱不是說好了見了麵不哭的嗎?路上我怎麼跟你說的,有陸良生在,咱家孩子不會有事的。”
肖氏慌忙擦掉眼淚,“是,是,我這不是看著孩子這樣心疼麼。”
說罷,肖氏擦掉眼淚,“家裏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好,別惦記。這包袱裏有幹糧,牛肉是新醬的,你別不舍得吃,衣裳都在裏麵。”
正說著,兩名獄卒端著火盆進來,放在地上。
“我們將軍說了,你是重刑犯,得好生看著,別凍死餓死了。真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