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
小時候覺得男人都應該是那種有情有義的樣子。
電影小說裏都訴說著男人如何專情如何有擔當，卻沒一本書告訴她，有情有義的男人簡直比大熊貓還稀缺。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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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果然如杜芸所料的那般，隔天，告示便貼到了城門口，快趕上半扇門那麼大的一張紙貼在那，隻要不是眼瞎的，很難無視它的存在。
不出半天的功夫，這消息便傳遍了雲水村。
河西村。
自打被杜芸攆出來後，何氏一家便回到了河西村，靠著從杜芸那兒偷來的菜籽。
一家人還是幹起了蔬菜大棚的買賣。
但從種子到小苗是需要生長周期的，兩三個月沒有進項，又沒帶出來多少錢，這兩個月何氏一家著實過的有些艱難。
何大軍從大棚回來，洗了洗手，進屋瞥了一眼桌上的苞米麵餑餑還有沒沾半點油星的菜湯子，微微蹙眉，悶聲拿起一塊餑餑端著碗蹲在一邊，一口餑餑一口湯悶不吭聲的往嘴裏送。
何氏緊跟在後麵進屋，臉上罕見綻放出花朵一般的絢爛的笑容。
“還吃這做啥，趕緊去地窖把她藏得那些糧食都搬回來。這可真是打瞌睡來枕頭，這段日子我真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就愁咱這一家啊，這冬天要咋熬過去，你瞧，這不來了嗎。”
何大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娘，那丫頭可是個厲害的，咱還是消停過咱的日子吧。別再鬧亂子了。”
帶著官兵去地窖抓人這件事兒，他原是不讚同的，平心而論，這些年為數不多的好日子就是在杜家過的那大半年。
吃喝不愁，銀錢不斷，誰想到最後他娘能鬧那麼一出。
思及此，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坐在炕上抱著饃饃啃的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自打有他開始，他娘就變得不滿足了，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這般田地。
他不怨，他娘這輩子給他們姐弟倆拉扯大，作為子女隻有感恩的份兒，決計不能議論爹娘的不是。
這道理他懂。
也不恨杜芸，平心而論，杜芸對他們可謂是仁至義盡，已經夠不錯的了，是他們不知足，才會淪落到今天地步。
這人啊總是經曆過才能明白這是是非非對錯。
何氏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一聽老實木訥聽話的兒子竟然能說出這樣忤逆她的話來。
立時，眼淚下來了。
“你以為是我不消停？是我在鬧亂子？你個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啊，我這眼瞅黃土埋到脖子的人，我計較那些銀錢幹什麼？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你們兩個但凡有一個過的好的，我也不至於一大把年紀了還跟著你們操心。”
“如今望祖還小，我要是不給他多攢點，等著我死了，指著你們？他不得餓死？”
“當初杜家待咱們不薄，咱要是消停過日子，也不至於會變成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