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清楚,她心裏卻清楚的很,原主是怎麼死的?她是怎麼穿來的?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如此算來,不是兩下抵消是什麼?
“你大概還不知道,豆兒跟米兒被他秘密接走了,既是能接走他們,為何對咱家對我不聞不問?”
這些她都不敢去想,一想這心就被撕扯著疼。
她怎麼也想不通,既然能給他的兩個兒子接走,那為什麼不能派人來問問她們的情況呢?
他貴為世子爺尚且艱難,那她呢?一個無背景無實力的平民百姓,該是有多艱難?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顧慮其他,為了她的家人,什麼都能舍下!
聞言,大力愣住了。
“為何?”
杜芸的眼底浮現出一抹蒼涼的笑意,是啊,為何?她也想知道為何。
“哪有那麼多為何,既然你已經決定上京了,就要明白,隻有小孩子才問為什麼,成年人隻看利弊。你隻需記得,隻要對你有利,就去做,不要顧慮任何人,每一步加倍小心,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大力點點頭,“放心吧,我懂的。”
“另外,過段日子我可能會帶著咱娘去涼州。”
雖說不願意承認蘇雲春說的那些話,但在現實麵前卻也不得不承認,與其受製於人不如先發製人。
“去涼州?”
大力看著她,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茫然。
為何要去涼州?
“是,去涼州,涼州是咱娘的老家。”
說著,杜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如今你大了,這些話也不必避諱著你。你心裏要有個數,可懂的?若是在朝中對上了蘇家人,切記在沒有絕對把握麵前不要暴露自己。”
大力怔怔的點點頭,這信息量太大了,他一直以為阿娘是孤女,卻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身世。
見他這般樣子,杜芸拍拍他的肩膀,“也沒多嚴重,你且記得,在你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韜光養晦就可。眼下,當務之急是準備來年三月份的考試,可明白?”
大力:“我明白了,姐。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
目送大力離開後,杜芸陷入了沉思。
如今未來的方向已經定下來了,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是如何金蟬脫殼,這背在身上的通緝令,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處處受製於人。
第二日,在屋裏躺了幾天的肖氏終於動了,先是給了四寶一些銀兩囑咐他去買一些牛肉還有白麵回來。
四寶領了錢去鎮上,快中午的時候回來了,按照肖氏的囑托將東西買回來了。
肖氏拎著這些吃食把自己關在廚房裏,杜芸進去轉了一圈。
“娘,您又要烙餅?”
“嗯,烀點牛肉,烙幾張餅給大力帶著路上吃,你也別在這轉悠了,你去後麵倉庫看看大力之前的衣服還剩下多少了。”
說著,肖氏轉身掀開缸蓋,舀了一瓢水倒進鍋裏,嘴裏念叨著,“這好端端的忽然就說走,弄的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們啊,大了主意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