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我無語,一時間仿佛不懂得如何開口。解釋很簡單,事情很好說明,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卡住。

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曾經以為彼此之間可以分享一切秘密,快樂或者憂愁,我們都以為一個人感受的,兩個人都有份。

那是我們太天真了,她後來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於是我們其實隻是朋友,朋友其實隻是那麼無力而軟弱的一種關係,它無力維係信任,隻要輕輕一推,我們就被打倒在地。

但是笑笑在哭泣,她很想忍住,淚水卻已經決堤,斷不容她收回。她的傷心顯而易見,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我心疼她的眼淚。

我必須開口。

我的聲音苦澀幹啞:“你還願意相信我麼?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你為什麼不仔細想想,我是不是那種會搶走別人丈夫的女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沒有背叛你,你卻選擇誤判我。現在,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同杜力有過任何對不起的事情,你願意聽麼,願意相信麼?”

她還在哭,我站起來去衛生間擰了條濕毛巾,塞到她手裏。猶豫了一下,還是自然而然,輕輕拍她的肩。

隻是短短幾天,她瘦了一圈,我歎氣,看來這幾天她的日子很不好捱,她接過毛巾,把臉藏在毛巾裏,哭的撕心裂肺,我想,那是一種徹底的發泄。

哭了很久她才終於擦幹了淚,抬起頭。

哭過以後的她臉色平靜了許多許多,許是因為我之前的話起了作用,她看著我的眼神裏充滿探究與疑惑,卻,不再有那種狂熱的仇恨。

我了解她的感受,若我同時被兩個至親的人出賣,一定也會陷入瘋狂。

但,我摸著我的臉,還是替自己叫屈,冷冷說:“你不是想知道杜力昨天來我這裏做什麼嗎?那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

她看著我:“什麼?”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大約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問這麼一個問題,呆呆地答我:“我走的時候忘帶了。”

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我覺得安慰許多。

我於是同她說:“杜力昨天晚上來我家,做了一件你今天也做過的事情。”我將被杜力打的那半邊臉湊過去給她看:“瞧瞧,還腫著呢,這叫什麼事兒啊,你們倆離婚歸離婚,為什麼要輪著班得打我?”

她不能置信地看我:“他特地跑來打你?這沒有道理啊!我又不是和你私奔,難道你們……”

她又用那種充滿疑慮的眼神看我,並且,我看得出,她心底的疑惑正在滋生剛剛熄滅的怒火。我替自己歎氣,並且是真的生氣:“你別想歪了,那是杜力他吃飽了撐的,腦子進了水了,心長成石頭了,眼睛瞎了,放著你不打,跑來我這裏無理取鬧,無事生非。總之就是一句話,他瘋了!”

她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瘋了?但他為什麼來找你發瘋?你們……”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夫妻確實是有走到一起的堅實基礎,兩個人都是那麼酷愛把一句話重複重複再重複地說上無數遍。

笑笑還在那裏:“你們……”

我糾正她,大聲說:“你給我聽好了,你和杜力,你們以前是你們。你和我,我們可以是我們。我和杜力,就是我和杜力,沒有們字兒……懂麼?我和他,是絕不可能歸為一類,用複數表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