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爺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
這不都氣的跑到會所來喝悶酒了。
“肅爺,”卓然小心翼翼湊近,問:“不早了,送您回吧?”
周肅眯著眼靠在沙發上,思忖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而當司機把車子停在小院門口時,周肅忽然抬起頭來,說:“去公寓。”
時隔兩天,周肅再一次的躺在江笑瑜睡過的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嗅覺出了問題,最近抱著枕頭的時候,似乎聞不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了。
浴室裏擺滿了她經常用的沐浴液,明明已經洗過澡,可是那股味,卻變了。
他突然有點慌了。
不該啊,不該那麼快就忘了的。
他還有很多賬要跟她算呢。
畫冊翻到了他第一次看到她穿短裙的那一夜。
他是不喜歡那些所謂的JK短裙的,庸俗,但看到她穿上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陷入了他的腦海裏。
想到在酒吧裏,她裝作壓根不認識他的樣子給客人們倒酒,他的心口便無端的生出一股煩躁感。
即便他們從來沒有交談過,但從趙子新的嘴裏,他還是知道了江笑瑜一個暑假打三份工的經曆。
但適合大學生的暑期工有很多,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酒吧這種場合。
而讓周肅不清楚的是,他明明不讚成,甚至有點兒厭棄,可是當趙子新再次提到去這家酒吧組局時,他還是跟著去了。
期間他還發現趙子新為了討好她,特意多點了一些酒水,還悄悄地跟著她出了包間。
他就遠遠地看著,看著這個叫江笑瑜的女孩,在趙子新麵前掏出了手機。
他煩躁的返回包間,又莫名其妙的喝了杯酒。
這一晚,他們一直玩到深夜,出酒吧時,司機過來接人,周肅漫不經心的上了車,腦海裏卻回想著方才趙子新說的話。
“她答應讓我送她回家了,小舅,說不定,你懂得。”
他一直覺得她應該是特別的,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誠如趙子新所說,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女孩子,到手隻是早晚的事。
所以回到畫室後,他毫不猶豫的撕掉了那張穿著JK服女孩的側臉。
直到一周之後,趙子新匆匆忙忙的趕來,跟他述說江笑瑜可能被傳銷組織控製的事。
他才慌張的打翻垃圾桶,將那張人像素描撿起來,粘上,重新放回畫冊裏。
他為自己的偏見羞愧。
他想,如果她得知這一事實的話,是不是會罰他跪搓衣板?
前兩天,牛勝利曾電話跟他抱怨,說自己家的搓衣板快跪的發光了。
他承認他是有點羨慕了。
他想,如果能再見到江笑瑜,他一定要誠懇說:“老婆,跟我回家吧,跪搓衣板或者跪榴蓮都可以,隻要你不要再躲了。”
想到這,周肅眼眶濕潤,端起一旁的酒,猛灌了下去。
這樣漫長的夜裏,隻有酒精,能帶他入睡。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這不,沒過多久,周肅便被聒噪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他煩躁的皺了皺眉,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鍾,才早上七點鍾。
電話是卓然打來的。
“什麼事?”周肅聲音沙啞。
“肅爺,出大事了!”卓然驚恐的聲線從聽筒裏冒出來,“心鎖鏈,心鎖鏈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小院門口!”
周肅猛地起身,慌張的抹了把臉,猛吸了一口氣道:“查,馬上查!”
“已經再查了肅爺。”
周肅握著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如果是……別嚇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