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麵色沉重,點了點頭,眼神之中閃過的光芒,竟是前所未有的,似乎能夠看到多年之前的妖魔人間大戰,那一個又一個躍然上前的人類英雄的影子。玄厲與玄月臉色沉重,都沒有說話。玄悲卻是摸須道:“的確,上古天人後裔,的確是守衛人間的最好臂助。不過,天人後裔流失已久,如何可得?”
玄月見氣氛沉重,擺手笑笑,道:“掌門師兄,你也莫要著急,我地殿掌管六界奇聞異錄,待回去之後,我便是去翻閱典籍,看有沒有上古天人後裔的消息。”玄悲點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就拜托玄月師妹了。”玄月笑而不語。忽聽玄覺笑道:“而且,我們還有地藏王的力量呢。”玄厲也是說道:“沒錯,地藏王靈魂不整,若是將地藏王靈魂恢複如初,力量也是會回來,到時候,便是地藏王重生,助我人界,豈不是一大臂助?”
玄悲一愣,繼而緩緩道:“地藏王?梁爻麼……”想到這裏,忽的覺得茫然。當下凝注心神,道:“今日暫且回去,影戰王被我們打跑,應該會有所顧忌,但還是要做好準備,以備萬全。”說罷,扭過身子,看了看天空之中的雲霞,緩緩歎氣,道:“人間從此多事。”繼而身形一變,整個人消失不見。其他幾個長老一同消失在野草地之中。
野草穆穆,殘花咻咻。在野草地之西,百裏之處,有一處小小的山穀。此刻山穀之前忽的閃現一股黑色詭異的氣體,黑色緩緩散開,正是影戰王一行人。影戰王一出現,身子立在那裏,手一揮,黑袍之中一片蓬鬆,卻是那兩個黑袍屬下滾了出來。影戰王麵色陰沉,定在那裏,一動不動。那其中一名黑袍屬下受了劍傷,躺在地上,兀自哀鳴,而另一個黑袍屬下猛地跪倒在地,低聲道:“戰王,您,您可受傷了麼?”
影戰王驀地一扭頭,眼神之中透過一絲狠戾,盯著那黑袍人,黑袍人渾身一抖,趴在地上,不停的說道:“戰王息怒,戰王息怒。”影戰王眼中狠色一閃,但最終沒有動手,隻是一揮手,道:“你先好好照看他。”那黑袍屬下點頭如搗蒜,連忙爬了過去。影戰王凝視遠方,心中暗道:“真沒想到,這擎天老兒,竟然有如此法力。若不是最後關頭將妖皇當年贈與我的‘化血珠’使出,以妖皇無上法力抵擋那老兒的法力,現在恐怕就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裏,影戰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嚴峻之色。
卻說擎天峰上,五殿會武,第四日轉瞬即來。當第一縷的陽光曬在天殿屋頂的時候,天殿的廣場,就已經圍了好幾圈的人。每個弟子都是抬著頭,凝視著那四座擂台之上的人。天殿蕭走,黃殿江玨,以及麒麟殿的莫言和梁爻。其餘幾人也就罷了,隻有梁爻,一直低著頭,似乎是在找誰。好半天,才在一群地殿女弟子中找到了一道紅色倩影。梁爻連忙投過討好的笑容,但李仙兒卻是看都不看,將頭扭在一邊。
昨日,因為雲想容的原因,李仙兒負氣而走,梁爻急著追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李仙兒的身影了。晚上去了地殿,也是被女弟子告知,李仙兒不願見他。梁爻無法,第二日還要五殿會武,隻得先去休息了,隻盼第二日會武的時候,見到李仙兒,再做解釋。可李仙兒依舊不搭理梁爻,梁爻站在擂台之上,苦笑一聲,卻無其他辦法。
四座擂台,站著四個年輕人,他們,就是現在擎天劍派年青一代中最傑出的人物,將來,也許就是他們來執掌擎天。每一個擎天弟子眼中,早已將他們視若偶像,此刻都是看著,當然,除了梁爻。梁爻是四人之中最小的,而且與其他三人相比,名氣也要小了很多,雖然他也經曆了多次會武,站在這擂台之上,但是沒有人會想要去承認,這麼個小子,竟然要比自己強,而且他,是四個人之中,唯一一個還沒有完全進入金脈劍氣的人。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一幹不服氣的弟子,不斷跳上台,如同昨日一般,開始挑戰梁爻。
梁爻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但也沒有辦法,隻得提劍迎戰。其他三座擂台之上,卻從未有人上場。蕭走抱著雙手,像是看戲一般,看著梁爻。李仙兒在人群之中,也是以一種取笑的表情看著,梁爻氣急,下手變重,劍鋒也是更加鋒利。
隻聽噗的一聲,又是一個弟子被打飛出去,掉在地上,口吐白沫,暈眩不起。台下眾人看著這景象,都是寂寥一片,不再說話,也沒人再上台。就這般過了一段時間,忽聽看台之上,玄覺的聲音破雲而來,“五殿會武,四強爭霸,到此結束!”聲音一頓,又是傳來:“五殿會武,四強弟子,分別是,”台下眾人都是看著四座擂台之上的人,耳畔聽著玄覺緩緩道來:“天殿蕭走!”蕭走獨身立在擂台之上,紫衣狂舞,眼神清冷,藐視一切。“黃殿江玨!”江玨一振衣袍,金色的長衫在陽光之下,燦燦生輝,絢爛金色映襯著江玨的笑容,宛若一道雨後的彩虹。“麒麟殿莫言!”莫言一轉身,對著看台,傲然挺立,渾身青色衣袍咧咧作響,麵色淡然,如同一把孤傲的劍。“麒麟殿梁爻!”梁爻嘻嘻一笑,鐵劍忽的提起,扛在身上,扭扭身子,左走一步,右跨一步,竟然是忘形得意,跳起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