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沒等她想明白,肚子就餓了。

宋昭不會虧待自己,反正現在也沒法改變,自然要讓自己過的舒坦一點,她才不是那種怨天尤人整天苦哈哈過日子的女人。

廚房裏吊著幾塊臘肉,應該是過年烘的,油光水滑,色澤誘人,宋昭早就聽說這種純天然的臘肉炒菜最好吃了,都不用什麼料理,簡單的處理一遍就特別美味。

臘肉挺少的,宋昭循著原身記憶裏好像也沒什麼吃臘肉的時候。這年頭雖然不用糧票肉票,但底層人民的生活還是很苦的,逢年過節才能打打牙祭,像什麼臘肉,今年製,次年吃是常有的事。

她也不客氣,但還是隻取了一小塊,放在砧板上用刀切成薄片,然後又從旁邊菜籃裏拿了幾個鮮紅的辣椒,剁了一些蔥薑蒜備著,這才準備起鍋燒油。

她這手藝還是當初自己在外麵租房子學的,後麵畢業工作了,又嫌棄外麵的東西不幹淨,隻能自己花心思做。

她口味還挺叼,不是那種隨意糊弄的人,就算是簡單吃飯,也要弄出好味道。

就是這個燒火的灶爐她不是特別會用,說起來,這還是宋昭第一次用這麼複古的東西,用磚石砌成,應該有些年頭了,旁邊的紅磚都被燒成了黑的,上麵頂著個大鍋,旁邊是劈好了的柴火。

宋昭成功在生火這一塊就身先士卒。

她嗆的直咳嗽,隻出煙不出火,門窗又沒有開著通風,不一會整個屋子就溢滿了煙氣,宋昭捂著鼻子用手使勁扇風,一邊扇一邊往外麵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驚歎。

“臥槽哥,你家這是著了啊?”

宋昭淚眼朦朧的抬頭一看,就對上了遊時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看起來很凶,像要打人。

宋昭對他第一印象不太好,又因為後麵會發生的一些事讓她先入為主認定遊時是個蠻不講理的暴力分子,稍不從心就動手的那種。

他看上去很意外宋昭這麼狼狽,而等他大步走進廚房,被滾過來的濃煙熏得一個嗆咳,冷著臉走過去開窗通風,然後又蹲下身,抽出來一大把宋昭塞的滿滿當當的柴火,又嘴吹了兩下,火苗搖搖曳曳,終於燃了起來。

伴隨著“臥槽”、“這是怎麼了”、“大嫂把家給點了”這樣的聲音進來後,遊時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要把房子給點了嗎?”他語氣不太好,目光落到宋昭脖子上那幾個指印,還是壓了壓火氣,沒再往下說。

他早上是氣昏了頭,恨自己喝醉酒意識不清被算計了,但事後一想,這事怎麼也不算他吃虧,隨意把怒火發泄到宋昭身上也是他過分了。

況且,再怎麼樣也不能打女人啊。

遊時是真氣昏頭了。

可宋昭竟然連火都不會燒的這個事實,還是讓他震驚了下。

他原本以為,在宋昭那個家庭出生的,從小估計都被當牲口養大,就為了培育家裏唯一的一個弟弟,所以這也是最開始他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宋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