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水滴落在了林夏德的額頭上,讓有些走神的他重新集中起精神,微涼的溫度讓他稍微哆嗦了一下。
盤腿坐在樹杈上的身影透過稀疏的樹葉,看著不遠處奇妙的生物。
目光透過缺口和準星,落在了正在林間緩緩漫步的生物。
露水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下,順著眼角淌落,在衣服上隻留下一滴水跡。
自己的肩膀,持槍的手,還有架設武器的樹枝形成一個穩定的平台。
手指尖緩緩用力。
*砰!*
林間驚鳥聲,
硝煙散盡見血痕,
鑽透石中鳴。
——《狩獵有感》
開個玩笑,林夏德等待開火的機會可是等待了整整一晚上,不屬於這個年紀的人的血絲遍布眼瞼。
前一天晚上在附近找到了不少草叢被壓倒和灌木被啃食的痕跡,拿著自己的舊獵槍,林夏德花了些功夫攀爬到樹杈子上,等待了整整一晚,直到晨間的陽光灑落到地麵上的時刻,才看見遠處的灌木中出現了模糊的身影。
警惕,靈敏的生物,是林夏德不認識的動物。
並非是這年輕人不學無術,而是他確實沒見過長著藍灰色和綠色的毛色,頭頂還有兩對鹿角的生物,大概是某種鹿——平常喜歡去切爾諾貝利撿垃圾的那種吧?
總之,不管它生前有多麼活潑好動,現在都已經是自己的獵物了。
暫且叫它斑比好了——林夏德沒有關注被自己的槍聲嚇走的其他兩隻斑比——隻有自己瞄準的這一隻。
雖然在近距離命中了斑比的胸口,但一轉眼間它也跳進了樹叢裏麵。
跑不了多遠的,紅軍標準生產的7.62×54R彈對任何碳基生物都是致命威脅,尤其是這發子彈還是從斑比的胸口射入的。
他沒法輕巧的落地,大腿上的傷口還在帶來陣陣疼痛的感覺,不過姑且還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斑比中槍的地方。
地麵上有一大片血跡,幾乎就是呈現出噴灑狀的鮮血染在了周圍的草葉和灌木上,在一片綠色的環境中染出了一條道路。
指向了幾米遠的一片高草叢,在那裏——牢林側耳傾聽樹林空間中回響著的陣陣聲音。
遠處的鳥鳴,風聲,蟲鳴,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動物正在吼叫,沒有任何草木擦碰發出的沙沙聲。
撥開草叢,見到的就是躺在其中的斑比,鼻孔張開,深色的眼瞳無神擴散,它似乎還正在嚐試著呼吸。
就在林夏德接近它的時候,本來還有輕微起伏的胸腔也不動了。
獵人的小提示:命中心髒或者脊椎的一槍可以快速的讓你的目標失去行動能力,這樣獵物就沒法逃跑得太遠,準確的說,是連幾乎10米都跑不到,幾乎就在原地倒下了。
他抽出自己的小刀開始分解起這隻斑比的身體——沒有辦法,雖然腿上的傷口還不至於讓自己無法行動,但扛著這麼大一隻東西回到自己的臨時營地還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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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一條鹿腿回到了自己的臨時營地,架設在林中溪流轉角處的一片小小的營地。
用樹枝撐著一塊防水布,外加幾個石塊壓在周圍的角落上,這就是自己的帳篷裏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腳邊,從灌木叢中竄出來的小生物。
這是一隻看起來像是長得兔子耳朵的狐一樣的小型動物,在和自己對視了半秒鍾之後露出了呲牙咧嘴的動作,嚐試嚇退自己——林夏德並沒有在乎它,隻是感歎這裏似乎真的不是地球了。